谢妤茼懒得和他斗嘴,喊智能音箱随机播放了一首billboard排行榜上的歌曲。
两个人这样干坐着,其实有一些怪异。说尴尬倒也不是,但也没比尴尬好多少。谢妤茼这会儿也不想和霍修廷多说什么话,免得说多错多。
节奏感十足的歌曲很快在房间里震开:
“yeah, you ****in' with some wet-ass p****y
bring a bucket and a mop for this wet-ass p****y
give me everything you got for this wet-ass p****y
……”[歌词摘自cardi b 《wap》]
霍修廷拧着眉听了一会儿,确定这歌词上唱的是什么后,扭头就将音箱给关了。
谢妤茼扭头又将音箱给打开,要跟他杠。
“听着这种歌,你也吃得下去?”霍修廷问。@泡@沫
谢妤茼头也不抬:“我是成年人了,听什么歌曲是自己的选择。”
“那就听点有营养的。”
“怎么?你觉得哪里不营养了?”
霍修廷缓缓俯身,让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贴在桌面上,他像是一只蛰伏等待进攻的野兽,提醒谢妤茼:“我是个男人,一个对前妻虎视眈眈的前夫。你确定这个时候放这种音乐合适?”
谢妤茼:“……”
霍修廷继续:“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该做点什么?”
这次不用霍修廷说什么,谢妤茼直接切了一首歌。
这次播放的歌曲名叫《the sound of silence》。
婉转动听的音乐在房间里流淌,这次霍修廷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靠在椅子上静静聆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悠远。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也是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有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妤茼的歌单里放着这首歌,在耳机里循环了无数遍。如今再听,很多当时的记忆也随着歌词一一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画面在霍修廷的脑海里倒带。他第一次去美国,谢妤茼就带着他去了旧金山隔壁洛杉矶的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她说这里是经典电影《毕业生》和《阿甘正传》的取景地,还是著名导演steven allan spielberg的母校。
谢妤茼当时疯狂喜欢上了the sound of silence的旋律,硬拿着耳机往霍修廷的耳朵里塞,逼着他也去听这首发行自1964年的老歌。
于是乎,the sound of silence这首歌也成了霍修廷对美国最多的记忆的一首歌曲。每一次听到这首歌,记忆里都是和谢妤茼手牵着手漫步在旧金山唐人街的各种画面。谢妤茼总是很傲娇地说,旧金山是个好地方,这里不仅有硅谷,还有斯坦福大学。霍修廷却不以为意,和她唱反调:“我看国内并不比美国差,你这崇洋媚外的思想要不得。”
话虽如此,霍修廷却比谢妤茼更了解旧金山的一切。当年虽然他是最后一个得知谢妤茼出国留学的人,却比任何都都积极地去了解旧金山的一切。第一次来旧金山,他却比她更懂得当地的各种风俗文化。
课本里说china这个词是因为中国的瓷器太过出名,所以外国人直接把中国翻译为china。但霍修廷保留意见,他说“chine”是源于“秦”(chin),而国外习惯用a做地名结尾,例如california,australia.
他解释起来头头是道,让她折服。
*
一碗水饺下肚,谢妤茼彻底恢复了元气。
她将锅碗都放进了洗碗机,转头见霍修廷还在那里,便说:“你还不打算走吗?”
霍修廷轻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霍修廷将刚才收起的明信片再次拍在桌上,一脸霸道地提醒谢妤茼:“还没跟我解释这张明信片。”
该来的总是要来。
谢妤茼继续胡编乱邹:“一张明信片而已,你又要揪着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
她说着就去抢这张明信片,一把从桌上拿起来。
可塑封了的明信片,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容易销毁。
霍修廷纹丝不动,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谢妤茼。他清楚她的决绝和干脆,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急着销毁是么?”霍修廷单手搁再桌面,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打着,“保管了那么多年,不觉得可惜吗?”
谢妤茼抬头看一眼霍修廷,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一股张狂的傲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这个时候的手忙脚乱。她败下阵来,不再做什么无用功,又将这张明信片扔在了桌上。
有点烦,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霍修廷伸手将明信片重新拿回,他再一次看着上面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笃定道:“谢妤茼,你喜欢我的。”
谢妤茼淡淡回道:“那又怎么样?”
“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霍修廷说,“你说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你还说你只喜欢韩僮,你甚至说你觉得我恶心。”
可事实呢?
谢妤茼无力反驳。
她以为霍修廷会继续咄咄逼人,不料他下一句话又道:“当年和我分手,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是不是也很难过?”
一句话,彻底让谢妤茼溃不成军。
当年分手,霍修廷第一次红了眼眶,可谢妤茼更是碎首糜躯,一蹶不振。当这一切再次被翻开来,如同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锋利的刀片划开,血淋淋地展露。
随着音乐的继续,谢妤茼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曾经的点点滴滴,更是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