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没那么压抑了。
徐禾烦躁地抓抓头发,“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他果然是来这地方受苦的。
县衙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徐禾将手里所有的能动用的钱都用到了修坝的事上,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送往锦州去的文书同样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明明白白的贪污和拖欠,一个理由都不给。
等了半月。
这半月里他一直在堤坝上,观察修坝进度,几天没吃好、没喝好。
娇生惯养那么久,难得一回奔波操劳,徐禾心里一肚子烦躁,而那锦州知府还给他这态度,他要气炸了。
——可以呀,不回信是么,那我堵到你府前、看你还理不理人!
他对锦州那河道总督已经失去了耐心。
趴在桌子上,徐禾认认真真重新写了一封信。
这一封信,直接送往京城。
后几日暴雨停歇,修坝之事进行地也挺顺利。
徐禾抽空,去走访了平陵县的几处村庄,一进屋,腐烂潮湿的气息便传来,村民们对他的印象从这几日慢慢改观,本来敲锣打鼓以为迎来的是个草包美人,没想到是救命的活菩萨。
他们拿出家里仅剩的几个馍馍招待徐禾,见他衣着富贵,还拿帕子擦了好几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
徐禾接过,吃着,平静笑着问了些问题。
等出门,没几步,他就忍不住,跑到没人的地方吐了起来——哇!那馍馍已经发馊了吧!什么破味道啊!
一直从京城跟随他到这里的侍卫大哥,忙给徐禾递上帕子,刚毅的脸上微有不忍,“小公子,您没必要那么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