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权没势的兄妹两人,怎么可能和秦王有关系。
“我倒是宁愿相信,秦王是忽然发了善心。”
这也不是不可能,文武公子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王启明灵机一动:“很有可能和七弟有关。”
王御史一怔,怎么把明七公子给忘了?那一位如今可是富甲京城,听说在江南生意也很不错。
提起明七公子,王志明也很开心:“在七弟那儿,确实什么都有可能。”
“你们今日不是去见明七公子了,又得了好酒?”
王御史说着,眼睛就往孙子腰间配着的葫芦上看。
两兄弟齐齐把葫芦摇了摇:“爷爷,这回可是没有酒水,七弟今天没来,他今日是为了要我们的东西。”
“要你们的东西,自己还不出面?”
提起这个,两兄弟齐齐一晒。
“爷爷觉得我天圣如今如何?”
“我天圣二十年后又如何?”
“天圣以后应当如何?”
王御史这下不仅皱眉毛了,整片额头都皱了起来。
王启明有些脸红:“爷爷,这就是七弟今日给我们三问。”
“七弟这一段时间,出外游历,因为经商,所以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了解的更深,才有此问。”
王志明也是感叹:“七弟,今日没有出面,莫愁小筑今日开了水阀大门,拉来一棵荔枝树,上面的荔枝红艳饱满,汁水更是甘甜。”
“这时节,在京城居然能吃到荔枝,我们几个都很是兴奋,站在树上,吟诗喝酒,配上荔枝,配上乐器,人生快意,我们更是准备结束后,给家里人捎回来一些。”
两兄弟都有些苦涩。
王御史哼了一声:“怎么,莫不是你们贪嘴,吃光了人家整棵树?”
王启明的脸上也挂了羞愧:“爷爷,不是这么回事儿,而是七弟画了一幅画给我们。”
“那幅画足足有三尺长,却有两个不同的场景,一处是盛世江南,另一处是乡下,农户们家里居然只有一件衣服,谁出门,谁穿衣服。”
“我们几个都心痛那乡下人家贫苦,结果文举兄却看出,那盛世江南的图像中虽然人人都有衣服穿,但是那些孩童却只能咬着手指眼馋风筝,连一张白纸制成的菱形风筝都买不起。”
“那盛世风景中,那些孩子虽然在江南城中,居然大字不识一个。”
“爷爷,那可是江南!”
江南啊,江南足,则天下足,天圣最著名的鱼米之乡,最富足的地方,城中孩童不识字,城郊人家不穿衣。
“爷爷,我天圣究竟应该去往何方?”
王御史有些脱力的瘫倒在太师椅上:“这就是朝臣们整日鼓吹的太平天下?”
“爷爷,即使是京城,天子脚下,仍然有人胆敢当街仗势欺人,这天下何处太平?”
几个兄弟还没有看到黄舟挽的画之前,虽然也知道这京城有不少世家子弟仗势欺人,司空见惯,也没什么奇怪。
好在那些贵族子弟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不然御史台可不是摆设。
可是背地里呢?
京城尚且如此,这天圣别处呢?
江南富足之地,百姓尚且衣不蔽体,别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