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醉霄楼的一楼、二楼差不多都被南山书院的学生给占领了,而且,这群学子们还纷纷穿着书院的衣服。
这是过来亮相、扬名来了。
黄舟挽自己一个人坐在包房里,透过窗户就就能看到大堂里是如何的热闹。
“居然还有人问这天地的距离,实在是荒谬!”
“此题荒谬,天与地如何丈量?”
“还有此题,居然要我们画出千军万马,这得要多大的纸,花费多少时间才行?”
……
这一群人说来说去,就是没人知道答案,就只能说题目有问题,当真无趣。
黄舟挽刚要关上窗户,一个身穿青衫的消瘦男子背着琴进来了。
“掌柜可在,小生要挑战一弦独奏。”
当即满堂哗然,真有人能够有一只弦弹奏乐曲,而且那曲目看起来非常的困难,即使是有全弦,也不一定能够弹奏下来。
酒娘子当即把人迎了进来:“请公子在高台上弹奏。”
“多谢。”
青衫男子直接抱着琴坐在台上,静静把曲目看了一遍,微微的笑了:“好曲。”
“公子请。”
男子的琴被拿出来,立刻遭到一声嗤笑。
“难怪要挑战,这琴破烂成这副模样,她如果不说那是琴,我还以为是烧火棍!”
嘲笑的人正是黄文豪,他一开口,跟着的几个狗腿子立刻逢迎着。
不过周围人的目光却有些不善。
“文举,这就是你的那位堂兄?”孙一鸣的眉头皱的厉害。
黄文举也觉得脸上难堪,他们刚一进门,就看到黄文豪随意轻贱人。
“这人居然还穿着南山书院的衣服!”
“南山书院的教导都扔到狗肚子不成!”
“书院竟然有此败类!”
……
黄文豪这几日在家里憋的厉害,今天刚一出门,就听说了醉霄楼的热闹,喝了两口酒,看见青衫男子,一身寒酸,就忍不住嘴贱。
倒是忘记了这么多同窗在,他这个时候应该故作大度的道歉,但是这伙人今天没完了,他就说了一句话,被他们一群人追着骂。
其中还有一个叫李俊的,这人一直和黄文豪不对付,黄文豪怎么可能愿意在李俊面前放低姿态。
“你们吵什么吵?难道我说的不对,他拿的哪里算得了琴?你们谁家的琴向他那样的?”
能进的了南山书院,能够在醉霄楼用饭,都是家境殷实,这会儿倒是无人反驳。
大家都是南山书院的同窗,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同学不好。
“请诸位莫要争吵。”
酒娘子出面维持秩序。
“我醉霄楼开门做生意,迎八方客,只要进来了我醉霄楼,就都是客人,我醉霄楼自然一视同仁,做生意和气生财,诸位也都是贤人名士,万不可差了仪态。”
这么一段软硬兼之的话丢过去,总算安静了。
“公子,请你解题。”
青衫男子由始至终面色都是淡淡的,没有因为旁人的轻慢而难堪,解了围,也没有任何的喜悦,他似乎就是一个无喜无悲的雕像。
他闭上眼睛,少倾,乐曲如流水一般涓涓细流,整个醉霄楼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只有乐曲在淡淡的吟唱。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弹完,青衫男子睁开眼睛。
在场的人还沉浸在乐曲的美妙中,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啪。”
第一个人开始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
大堂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鼓掌,黄文豪感觉这叫好声就像是在打他的脸,可是如今他如果不跟着鼓掌,被同窗看见了,少不得要嫌弃他心胸狭隘。
“这位公子,你已经获得我们醉霄楼银卡的资格,可还要继续解题?”
“不必了,我饿了。”
“公子,你是醉霄楼第一个解出难题的人,按照规矩,公子获得在醉霄楼免费用一顿饭的机会。”
“一楼已经满了,请公子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