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我听到木屋里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从门背后传来一道阴沉的男声:
“谁?”
董胖子扯开嗓子回了句:
“朋友!我们都是活人!麻烦你开下门!我有话要问你!”
董胖子话音落下,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过了好久,那人才开口问道:
“真是活人?”
董胖子:“真的!骗你我就是鬼!”
……
听董胖子这么说,那人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把门打开了一道缝。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双惊恐的眼睛,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依次扫过,那人重重松了口气,打开门放我们进来。
屋子里点着些蜡烛,但光线还是有些暗,里面凌乱散落着些简单的家具,角落里堆满了一幅幅油画。
空气中,满是颜料的气味。
那人开门把我们放进来后,急匆匆地将门重新锁住,然后将手中的画笔放在一旁,直愣愣地注视着我们。
刚开始没人吭气,我打量了下开门的那人,只见他穿着很随意,身上脏兮兮的,沾满了各式颜料,这人头发有些长,蓄着撮山羊胡子,一看就是个画家。
画家年龄三十来岁,脸色白得吓人,五官虽说很干净,但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阴郁。
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里透着无尽的绝望和阴霾,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都提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在此之前,我从未在活人身上见过这种眼神!画家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冷感觉,这让我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就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除了画家外,木屋里还有个活人,他背靠在墙角,身上穿了件厚厚的棉大衣,却还冷的忍不住哆嗦。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跟屋子里这两人对峙了几分钟,谁都不肯先说话。
于是我率先打破沉默,冲那画家笑了笑,道:
“我叫白辉,这是我的朋友董胖子,戴墨镜的大叔名叫路土,是我的师父!”
画家面无表情地点头,跟我握手道:
“你好!我叫阴险峰!”
阴险峰?这名字听上去咋阴嗖嗖的?
董胖子搬了张凳子坐下,问道:“屋子外面的那些符纸,是谁贴的?”
阴险峰伸手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道:“我贴的!”
董胖子眉毛一挑,道:“为啥要贴符?这房子里有鬼?还是?”
阴险峰摇头道:“屋子里没鬼!但屋子外有!确切地说,它们是一群长头发,光身子的女人!”
“光身子女人?”听到这,我忍不住惊呼道!
还记得么?夜总会的前任推拿师,刑言曾告诉我说,他在夜总会二楼看到了很多女人!如今阴险峰也这么说!
果然,刑言所说属实!只是……这戈壁如此荒凉,哪有女人的影子啊?
阴险峰转身,坐在画板前,对我回道:
“没错!就是光身子女人!但她们既不是鬼,也不是阴物!而是一种名叫吊煞的脏东西!”
我跟胖子对视了下,跟我一样,胖子的脸色也很古怪!这阴险峰瞧上去就是个普通人,体内没半点阴力,他是咋知道这些信息的?
而且刚才敲门时我就感觉到了,屋子外面的那些符纸上,每张里都蕴含了很强大的气场!假如阴险峰只是普通人的话,那些符纸他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所以你才贴了那些符纸,用来阻止吊煞?你所说的吊煞到底是什么玩意?她们是从哪里来的?”董胖子冷的搓了下手,问阴险峰道。
放下手中画笔,阴险峰回道:
“吊煞到底是什么来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她们的数量很多!而且很恐怖!绝不是活人能对付的!符纸能隐藏这座屋子的气息,我贴符的目的,就是想尽可能地不被吊煞察觉到……”
“但就算这样,那些吊煞每天还是会来敲门!所以刚才我听到你们的敲门声,还以为是吊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