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一摊手,被叶絮婉拉拉扯扯,走的跌跌撞撞的,“这我哪里清楚,小叶子公公,你先放开!衣裳要让你扯大了!”
“放开我们一起掉脑袋!”叶絮婉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准备拖着我一起死!”
那小宫女就被绑在屋子旁边的树上,口中还塞着布条,一看见叶絮婉当即瞪大了眼睛。
叶絮婉看见她更是诧异,“快快快,给盈姑娘松开!”
小喜子一脸茫然,他压根儿不认识这个什么盈姑娘,一听叶絮婉这么说,就知道自己大概绑错了人。
盈刚被松开,就一把拉住了叶絮婉的袖子,“小叶子公公!您快去劝劝娘娘吧,娘娘病重多日,也不肯请太医来!”
她原先不肯让叶絮婉进燕婕妤的宫中,可现在却发现除了叶絮婉,燕婕妤大概不会让任何人接近。
叶絮婉心里有数,连忙安抚般拍了拍盈的手,又轻声道:“莫急,我去看看。”
小喜子还在状况外,就听叶絮婉吩咐道:“待会儿殿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我被请去燕婕妤宫中了,听明白了吗?”
小喜子愣愣点了点头,见叶絮婉跟盈两个人离开,这才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脑袋。
他什么时候也能像小叶子公公一样,这么得各宫娘娘青睐。
-
“娘娘?娘娘?”叶絮婉轻轻拍了拍燕婕妤枕边,声音很轻,“盈太担心您,所以叫我来了。”
燕婕妤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了,只是眼眸中还能见到熟悉的灵动,“嘘!你千万别答应她,若是太医来了,只怕会将这病归成疑难杂症,惊动陛下就不好了。”
叶絮婉心里清楚,但哪怕她知道这都是燕婕妤一手筹谋,后者这幅样子落在自己眼里也实在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憔悴。
不是装出来的憔悴,她能感觉到燕婕妤还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话虽如此,可娘娘总有睡下的时候,若是盈这个时候喊了太医来,又该如何是好?”
要不是盈听话,早几日燕婕妤恐怕就要被揭穿了。
“娘娘不如直接收买个小太医,只推说是突发恶疾,旁人也不敢随意接近。”
燕婕妤闻言沉默下来,忽然抓住了叶絮婉的手,摇摇头,“不行,不能请太医来。”
叶絮婉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凉一片,脸色变了又变,“娘娘,您只是装病,对吗?”
燕婕妤撑着坐起身,笑眯眯指了指一旁留了个缝的窗户,“像吧?我特地把手吹冷的,谁来摸都是凉的。”
叶絮婉顿时哭笑不得,还没等她再劝两句,就听燕婕妤又说。
“并非是我有意拖延,只是这两日,我就要准备‘病逝’了,要是这时候让太医来,就是不惊动陛下,也会落人话柄。”
燕婕妤抿了抿唇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将枕头掀开,床头下面竟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木匣子,上头还挂了把锁。
“钥匙我给盈了,等我走了之后,你让她将钥匙给你。”
燕婕妤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称病不出,但是宫里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略有耳闻。
“盈那孩子年纪小,虽说没什么脑筋,但是手脚麻利,就是死心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倒真像是临终遗言,叶絮婉听着也不是滋味,只能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