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季瑶也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我，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于国外的事，她其实没打算在别人面前提，更没打算在陆锦城面前提。
提的越多，越会暴露太多。
但或许是刚才气氛太好，戒备太轻，以至于她一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陆锦城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这么自然而然说出，可见在国外，她必定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所以才不当一回事。
一想到这，陆锦城心中就是满满的自责和惭愧。
都怪自己，当初逼的季瑶出国，她一个弱女子待在国外，又还要带着欣欣，身边又没有人扶持，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从她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已经可以管中窥豹。
季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飞快转移话题。
“对了，你一直照顾我，你自己的生意不打紧吗？”
这话题属实属于没话聊强聊了，她似乎全然忘了陆锦城身上还担了一个破产的名头，也不在乎自己问了什么，只是想尽快结束刚刚的话题。
陆锦城目光沉沉得望着她，眼神一瞬有一些哀怨。
嘴唇蠕动了片刻后，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
“季瑶，你忘了吗？我破产了，我可是来投靠你的，你就相当于是我的上司，既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季瑶：……
完了，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又或许说她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也不认为是真的。
所以陆锦城骤然提起，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干巴巴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回应。
“呃，这样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有些忘了……”
陆锦城看出她不愿意在国外那个话题纠缠，他也不愿。
尽管，他很想触及到她的生活，但不是现在。
如果不是季瑶主动告诉他，他也不会窥探不该听的信息。
再说，身为造成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季瑶，先好好休息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跟医生汇报一下你的情况，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来。”
这当然是离开的借口了。
他不希望让季瑶过于尴尬，所以主动提出了离开。
以他这样的性格，在季瑶醒的第一时间就会汇报完毕，又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不过是找个理由罢了。
季瑶不知听没听出来，又不知有没有琢磨过劲来。
总之，她并没有挽留，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嗯。”
陆锦城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两人现在需要冷静一下，需要一点距离感，让他们分别平复心情。
于是，压下心里的难过，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季瑶看着他的背影，竟从那单薄的身影上看到了一丝落寞。
她张了张嘴，差一点脱口而出叫住人，可是最后一秒还是收敛了。
她望向那人的身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陆锦城，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季瑶捏紧拳头，这话像是在问天，也像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