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舟不动,舒言只得亲手给他把玉佩系上,这才走得出门。
他不光在屋里磨蹭,在路上也要磨蹭。
明知他爹已经等在那了,偏一点儿不着急。
舒言看了眼天色,这会儿怕是比按规矩敬茶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到梁氏院子时,屋里正好传出贺正元骂梁氏的声音。
贺望舟脚步明显一顿,舒言抬眸,正好看见他唇角抿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
舒言眉心一跳。
他是故意的!
“你看看,你把他教成什么样子,一点儿规矩教养都没有。”
屋里传出梁氏的哭哭啼啼,似是想说话,又被贺正元骂了回去。
“慈母多败儿!你对望舟能跟谂之一样上心就好。”
“侯爷你这话是何意?你这是说我故意把大公子养差了?这么多年,大公子养在我膝下,我早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心疼他年幼丧母,自然要对他好一些。那年冬日大公子跟谂之同时掉进河里,是我整晚守在大公子房中,为此谂之都跟我生分了好多年……”
“行了!”
提起这些,梁氏总是要翻出一些事情来说说自己的委屈,最后贺正元都会心疼愧疚,对梁氏与贺谂之更好一些。可这几日他确实丢了老脸,梁氏那套早不管用了。
贺正元大步走出来,见他们二人站在院中,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的现在才过来?”
“父亲恕罪,儿子昨夜与礼部尚书家的梁公子约了酒,回来的晚了些。”
贺正元听闻,当场把贺望舟骂的个狗血喷头,院中丫鬟婆子谁都不敢吱声。而贺望舟虽然挨骂,但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父亲,马上就到武祭了,正逢太后寿辰,想必会大办一场。且梁尚书的妹妹上个月刚进宫,如今已是后宫里能说得上话的主子了,现在多的是想要跟他家走关系的人。”
贺望舟眸子里闪过惊讶,这丫头是在替他解围说话?
舒言声音轻柔缓和,“梁公子虽然顽劣些,但他可是梁尚书的独子,再顽劣不也得宠着?夫君与他交好,多结识个关系,不也是好事?”
贺正元这才正眼看向舒言,他目光微沉,“哦?你倒是说说,两个不学无术的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礼部尚书主管科举、祭祀及外事等要职,我们二公子聪慧,文章颇有盛名,科举自是不用多说。而今年林将军打了胜仗,年底间邦国定会派使臣前来,以往都是礼部尚书荐举适合的皇子谋其外事之职,赏赐丰厚,可我却听说圣上有意想让其他人试试,也不知道礼部尚书最后会举荐谁……”
贺望舟抿紧着唇,目光审度在她身上。
贺正元喝止:“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自然是从林毅那听来的。
舒言面不改色,“我父亲说的。”
巧了,舒元柏正是礼部侍郎,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贺正元收起了怀疑,只冷哼一声,道:“舒元柏家事都整不明白,还敢随意揣测圣意?这些话你断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恐怕招惹圣怒,牵扯旁人。”
贺望舟满是惶恐的替舒言担下来,等贺正元走了,他面上那些惶恐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下一瞬,他腰间一痛,吓得闪到旁边去。
他揉着被舒言掐痛的软肉,“你做什么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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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