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睡不着,都会跑到爷爷屋里,可现在他和奶奶住在一起。”陆斯年喃喃。
“那也……不能!”苏小漓一脸拒绝。
陆斯年像是没听见,下一秒钟已经挤进门内,开始在沙发上铺枕头和被子。
“露台在下雨。”他给出第二个理由。
“那……也……不能!”苏小漓依旧一脸拒绝。
“睡吧,晚安。”
陆斯年已经躺在沙发上盖好了被子,只余鼻子眼睛在外边。
他闭上眼睛。
完全没想再聊下去的样子。
“你!”苏小漓气炸。
赶也赶不跑。
苏小漓气鼓鼓地钻进自己的被子,眼睛瞪向天板。
为什么陆斯年一碰上事儿,总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应激反应!
陆氏有没有心理医生,可得给他们小少爷好好治治!
不知瞪了多久天板,她终于睡着了。
夜深了,雨渐渐地下得更大,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陆斯年悄悄起身,伏在床前,轻抚她额头略显碎乱的发丝。
他痴痴地盯着深眠的苏小漓,眸中温柔、小心又苍凉。
心中浪潮翻涌不尽,将漫天的簌簌雨声全都压了下去。
——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如果这个世界不配拥有你,那就带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永夜,有我陪着你,我们都不会孤单。
——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守好你。
陆斯年抚摸女孩发丝的手,愈发小心翼翼。
他俯身,凑近她,如履薄冰似的,轻轻亲了一下光洁的额头。
如梦似幻。
天已翻了鱼肚白,却依旧细雨不停。
苏小漓醒了。
陆斯年在沙发上睡着,并不太沉,眉头紧锁,额上有细细的汗珠。
苏小漓悄然起身,没打扰他。
原以为他白天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应激反应已经过去……
谁知这厮唱了出“一回生二回熟”,当晚按时按点来她的沙发报到。
苏小漓严重怀疑他是真的想要这间屋子,毕竟之前他和爷爷申请过好几次。
“要不,咱俩换换房间?”苏小漓正经提议。
她不介意陆斯年的房间见过血,怎么说自己也是专业医生出身。
陆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取出另一套铺盖,放到自己原来房间的沙发上,铺好,坐定,单等她住进来。
苏小漓:……!
苏小漓脑充血:“我晚上打鼾磨牙你听着很过瘾是吗?!”
陆斯年默默点头:“均匀且单调,很是催眠。”
苏小漓绝倒。
是晚,瞪着天板又至深夜,她悟了。
第二天早餐后。
“带我去海边。”苏小漓要求。
陆斯年疑惑却依言行事。
“现在去山里。”苏小漓接着要求。
陆斯年更为疑惑。
“家里有壁炉吗?”苏小漓问。
“有,但从没用过。”毕竟港岛全年平均温度20度以上。
“好,点上。”苏小漓继续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