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张洪兵去了他大半家底,可上边给的口风还是至少得判7、8年,就算是再去疏通关系,那手里也得有足够的大团结才玩得转啊!
张富贵每天急得团团转。
可他身为村长,村子里的事儿也不能不管啊。
刚一听说有钱人来收高粱的事儿,他就眼珠子一转,动起了歪脑子。
这不,今天顾非寒一行人刚到北朱乐村的晒谷场上,他就屁颠屁颠地来了。
来之前他都打听了,这一行人收完了附近几个乡的高粱,可距离目标还差两千多斤,眼看就要完不成任务了。
记得当时那个脸上一道浅浅刀疤的壮汉,一边抽着他递上去的“太屋山”,一边朝他小声说着自己的难处。
自己家的这个大老板是京城来的,家里有钱,产业还几个,不差钱,起钱来更是没数。
这位“大少爷”这次开酒厂是要和家里打擂台,那定是要干出一番事业来,非得把这两千多斤收到手才完事儿。
奈何附近几个乡都收遍了,死活再没有了。
这年头有规定,粮食得先完成国家下达的征收任务指标,俗称“交公粮”。
剩下的才能卖给粮站或者自由买卖。
其他村今年高粱没种那么多,交完了国家那部分,剩下的也就千把来斤,已经全让他们收走了。
刀疤脸作为收购业务的负责人,到处找高粱,正在这儿愁着呢!
张富贵一听,有门!
他就喜欢这种认死理的人。
对方走进了死胡同,才有他发挥的余地啊。
他陪着抽了一口烟,笑得和蔼可亲,“大兄弟,这有什么可愁的,这不有我呢嘛。”
刀疤脸一脸疑惑:“张大哥,你有门路?”
张富贵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谁让咱俩一见如故呢,我们村还有点儿,我给你凑凑。”
“哎呦!张大哥,真要是能凑起来,你这可是救了老弟我一条命啊,你瞧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是真不容易……”
“你这是说啥话嘛,兄弟你的忙我一定帮,只是……”
“只是啥?”
张富贵转了转老鼠眼珠子,“我们村的高粱啊,人家都是种来自己吃的,还给先给国家上缴完,剩下的才能拿出来卖的话,价格自然是比市场上要贵的。”
“贵多少?”
张富贵淡淡一笑,说出一个数字。
“整整贵三毛钱?!”
刀疤脸震惊。
来之前就听说你心黑,没想到这么黑!
“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张富贵放缓语气。
“这三毛里头,不得给大兄弟你来点辛苦费,我嘛,各家疏通各家劝说,茶水钱跑腿费的不也需要点儿?”
张富贵故意说得轻松。
刀疤脸沉默不语。
“兄弟,你是不是傻,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又不是给他一个少爷卖命的家奴,家里老娘不用养?老婆不用疼?这么辛苦地跑东跑西,就拿个死工资?”
刀疤脸脸色一动。
梨如雪许重寻,秋实垂墙晚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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