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氏母子没在县衙,而是住在县衙后巷的一间空屋里,康夫人还派了个粗使婆子来陪她。
苏老爷与苏家族人得知后,惊喜不已……康卢两家都是世家,苏家女能被康卢氏派人看顾,这到府城一说,也是极其长脸面的事儿。
苏老爷赶忙给了粗使婆子二十两银子的大红封,又试探着问:“嬷嬷,苏家想上门拜谢县令夫人一番,不知可否帮忙通禀一声?”
又递上拜帖。
粗使婆子没收帖子,道:“苏老爷,夫人吩咐过了,说苏氏乃苦主,同为女子,又是本县县尊夫人,她自然得帮忙料理一把,上门道谢就不必了。如果苏家有心,可助王田氏安置一番芬芳院的姑娘们。”
康夫人嫌那些姑娘脏,不愿跟她们有牵扯。可几十个姑娘呢,又是在楼子里待过的,总得有人管一管,不然还得闹出事情来!
苏老爷也嫌弃那些姑娘,可康夫人开口了,又有王田氏在前头顶着,他就答应了:“请嬷嬷转告康夫人,苏家会帮王田氏一起安置那些姑娘,不会让她们闹出事来。”
粗使婆子满意了,行了一礼,退出屋子,去招待苏家族人,让苏老爷跟苏氏母子说话。
苏氏拉着三岁儿子,给苏老爷行礼:“多谢父亲来接女儿……辉哥儿,快拜见你外祖……”
“且慢。”苏老爷眼神不善的瞥了辉哥儿一眼,拿出一个牌位,放到桌上,对苏氏道:“这是你父亲,给他磕头。”
又说了把她过继给旁支的事情:“你这爹早夭,无嗣,你过继后,你爹这边不会有什么亲人来欺你烦你,你可以放心。”
苏氏听得掉泪,最终带着辉哥儿跪下,给牌位磕了头,又给苏老爷磕头:“多谢族叔为族侄女操持。”
苏老爷点头,叹了一声,片刻后,指着辉哥儿问:“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须知他是方家的种,将来还不知道会坏到何种程度?我苏家是不认的,最好是送走,永绝后患!”
“娘~”辉哥儿很害怕,紧紧抓着苏氏的手臂。
“辉哥儿莫怕。”苏氏抱住儿子,求着苏老爷:“族叔,辉哥儿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变坏……爹,女儿不想再嫁,求您让女儿留下辉哥儿吧。”
砰!
苏老爷怒拍桌子,警告道:“你莫要乱喊,我如今是你族叔……你才二十出头,大好年华的,且还有个未嫁罚银,一年叠一年的交银子,要交到年满五十为止,你的嫁妆怎么扛得住?”
又看了看外头,见人太多了,只能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了府城再细说……不过你要去城郊庄子住。”
城内苏家,是不能回了。
苏氏很委屈,觉得上天不公,为何让她一苦再苦的?可爹还能来接她,她又算是幸运的。
苏老爷看着女儿默默掉着泪,想着她被人害得受苦几年,最终是不忍心,道:“先回府城再说……如果实在寻不到良人,那不嫁守节也成,多少能给苏家守出点好名来。”
苏氏大喜:“多谢爹。”
……
杨县尉已经回县衙复命,说了府城的事情,又给康县令引见赵班头跟罗师爷,以及府军的高百户、知府派来的苗师爷。
“大人,赵班头跟罗师爷是来押解案犯们回府城的。”
“高百户与苗师爷是来查探芬芳院可是细作老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