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在黑漆漆的光影里深思。
白月光从窗户玻璃上钻了进来,落在了她的枕头上。她的眼睛正好迎着那团凄迷的白月光。
白月光像是母亲的手,渐渐的摩挲着她肿胀着的腮,留下了一抹凄迷的悲悯痕迹。
翌日,夕颜照旧去上学。小贝也照旧去上学。
俩人没有说一句话。
相玫和陈妈寸步不离的守在教室的外面,引得老师很好奇。那老师见了相玫,知道了小贝和夕颜闹得故事,立即把小贝调到了隔壁的班里。
相玫这才放心了!
陆先生也来到了学校。他倒是没有去见老师,而是找到了夕颜的几个女同学。
他给了那些女孩子们一些零花钱,打听出了夕颜和小贝的事情。那天放学,他开着汽车,悄悄的跟着一辆电车。刚才,他亲眼看到那个叫狄小贝的男孩子和他母亲上了电车。
小贝和相玫下了汽车,朝着家门走去。
陆先生看清楚了小贝的住处,便向附近的商家们打听小贝的家事。当他得知小贝的母亲早年竟然是个香名卓著的交际花,他的父亲是个赌鬼之后,简直觉得夕颜鬼迷心窍了。
他开车回到了家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发着呆。
刘妈冷着脸,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
陆先生想了想,起身出去了。刘妈很好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开车去了小贝的家里。
相玫正好出门倒垃圾。陆先生急忙上前问道:“你就是狄太太!我是夕颜的父亲!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相玫也正准备去见陆先生,看到陆先生竟然亲自到访,急忙引着他来到了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里。
俩人落座之后,陆先生便开门见山的道:“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小贝和夕颜的事情。”
相玫道:“我已经知道了!我一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我曾经劝过你的女儿,可她不听我的劝告,照旧和我的儿子来往,并且越来越密切了!”
陆先生冷笑道:“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儿子肯定也喜欢我的女儿!”
相玫道:“我已经教训过我儿子了!并且主动给他换了班级!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女儿!”
陆先生道:“那是当然!”顿了顿,故意仔细的打量着相玫,笑问道:“听说,狄太太早年在城里很有名气,远近闻名!”
相玫的脸色变得阴沉,没有吭声。
陆先生道:“我一直在大学里做事!压根就不知道坊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听说,觉得很有意思!狄太太既然已经管教好了自己的儿子,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毕竟是大学教授,在这里坐久了,会让别人说闲话的!当然,这对狄太太倒是没什么!”说着,便站起身,对相玫挑衅的一笑,随即便转身走了。
相玫气的把他的那杯咖啡泼到了木地板上。
回到家里,她把小贝叫到了小客厅里,把她受到夕颜父亲侮辱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贝也觉得心里很不好受,耷拉着脑袋,由着母亲骂了个昏天黑地。
陈妈假惺惺的上前拉劝着。利俊实在忍无可忍,把小贝痛打了一顿。
小贝毕竟已经十八岁了。他在青春期的自尊心简直受不了父亲的打骂。他准备夺门而出,却被相玫死活拉住了。
狄家闹了一晚上!
在巴黎,焕铭的生意又做成了一笔,赢得了很大的利润。
妮娜眼瞅着焕铭的生意越发的起色,心里也觉得很慰藉。
细烟早已经把哥哥在生意上的成功汇报给了兰眉齐。兰眉齐先是收到了细烟的来信,随后又收到了焕铭寄来的支票。兰眉齐看着那张支票,心里满是欢喜。焕铭终于能独立做生意了,并且还捞了第一桶金,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六月份的时候,她独自去了圣约翰大学,为焕铭兄妹领回来了大学毕业证书。
现在,她拿着焕铭寄来的那张支票,心潮澎湃,来到了牛半百的照片前。
自从她独居之后,她就把迷藏着的牛半百的照片放大了,放在了五斗橱上。
这会儿,她把焕铭的大学毕业证书和那张支票同时摆到了牛半百的照片跟前,念叨着:“焕铭终于可以独立!你也应该觉得安慰了!”
妮娜过生日的那天,她很希望焕铭能送给她一件贵重的礼物。焕铭已经赚了那么多的钱,何必那么的小气呢?
焕铭当然知道妮娜的生日。可是,他却只给妮娜定了一只很大的新鲜奶油蛋糕,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送给妮娜。妮娜觉得有些失望,不由得说道:“你还以为你会送我一样首饰呢!”
焕铭道:“蛋糕不好吗?首饰毕竟很俗气!”
妮娜道:“香水也可以!你做着香水生意,竟然不舍得送我一瓶像样的香水,实在不应该!”
焕铭撂下了手里捏着的叉子,冷笑道:“你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就要随着我吃苦!因为,我已经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了,需要自己讨生活!我要是不懂得节俭,肯定会要败家的!”
妮娜委屈的道:“有那么严重吗?我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一年才用一瓶子香水,奢侈吗?”
焕铭道:“我倒是觉得,你有些找茬的意思!我告诉你,我已经把我赚的钱都寄回到香港的家里了!你趁早不要惦记着!”
妮娜想不到焕铭竟然会如此的侮辱她,她压根就没有惦记着焕铭钱的心思。她不由得委屈的喊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哪里惦记着你的钱?”
焕铭道:“没有惦记就好!我们还是一起吃生日蛋糕吧!”
妮娜道:“焕铭,我没有胃口!”
焕铭生气的道:“你没有胃口?那何必让我浪费钱呢?嗯?”
妮娜迎着焕铭的那双凌冽的眸光,越发的觉得心里委屈。
焕铭看到妮娜生气了,索性推开了桌子,摔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