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太听到这些话,觉得心里稍微的有了些安慰。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文泉起身去接听了电话,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竟然眉飞色舞的跑来了。
他告诉梦锦,巡捕房的长官已经换人了,果然是姜小白的亲叔叔。
梦锦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站起身,扑到了文泉的怀里,笑道:“妈这下可有救了!”
文泉道:“等会儿我们就去巡捕房。”
廖太太眼瞅着梦锦那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急忙问道:“什么事情?”
文泉笑道:“巡捕房的长官换人了!新的长官是我们老朋友的亲叔叔。这样一来,我岳母就可以保外就医了!”
廖太太听到后,狠狠的瞪了文泉一眼。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觉得文泉实在糊涂。他难道忘了以前经常受苏太太侮辱的事情?苏太太要是咸鱼翻身了,岂不是照旧要给文泉气受?廖太太想到这里,不由得冷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这朋友能不能帮忙呢!”
梦锦心里的高兴劲儿顿时凉了,她紧赶着说道:“我们不要啰嗦了,赶快去巡捕房吧?”
文泉看了一眼廖太太,道:“妈在这里替我们看家?”
廖太太一摆手,武断的道:“我不在这里呆!这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孤老婆子,我的心里觉得害怕。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巡捕房吧,我还想着看一看亲家呢!”
文泉道:“你们等着,我去备车。”
梦锦道:“我上去换一件衣服吧。妈先坐着。”说完,便起身匆匆的上楼了。
廖太太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客厅里,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那天正好阴沉欲雨,光线很暗淡。客厅里的那只棕漆雕花落地钟森森的立在角落里,蒙着一层晦暗的阴影。那沉闷的钟锤走动声显得很诡异,在空寂的客厅里荡荡悠悠的。廖太太的身边便是小心祠堂的门。有冷风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引得她身上愈发的觉得寒凉。
她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那扇沉寂着的屋门,不由得瑟缩起身体。她方才抱怨过苏老爷子在世时候的糊涂和偏心。这会儿,苏老爷子仿佛就立在那扇屋门的后面,正虎视眈眈的瞅着廖太太,并且发出了咬牙切齿声。
那扇屋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分明是被风吹得,可廖太太却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实在忍不住,吓得站起身,跑到了洋楼的外面,抚着一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喘息着。
文泉开车来了,看到母亲面色煞白的喘息着,隔着车窗问道:“妈怎么了?”
廖太太道:“没什么。觉得有些闷。”说完,便下了楼梯,走到车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梦锦出来了,锁死了洋楼的门,也上了汽车。
文泉开车去了巡捕房里。梦锦和廖太太去看望苏太太了。文泉去了长官的办公室里。
那位新上任的长官已经听侄子姜小白说起了文泉夫妇的诉求。这会儿,他看到文泉进来了,便客气的让座。文泉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求着姜长官能让苏太太保外就医。
姜长官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苏家的事情。再加上报纸上整天的新闻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平息。”
文泉道:“我岳母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在场的人讲,苏焕铭先动手打了我岳母,我岳母为了自卫,不得不摸出了剪刀!她是无意中刺伤了兰眉齐的!”
姜长官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有很大的出入!苏太太分明是故意行凶,并且还连着刺了兰眉齐两剪刀!这无论怎么辩解,都很难自圆其说的!所以,我倒是觉得,苏太太的罪名实在没办法开脱了。”
文泉急忙道:“长官可否给我们出个主意呢?”
姜长官道:“你和姜小白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姜小白也曾受恩于苏家。所以,我只好试着想一想办法了。我倒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想着让苏太太保外就医了。等事情的温度降下来,我们再悄悄的让苏太太保外就医。何必急在一时呢?”
文泉道:“这也好。就按照您的主意办吧。当然,我和梦锦绝不会让长官白白的操劳的!”
姜长官叹息道:“我刚接管这里的事情,竟然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
文泉急忙道:“姜长官能者多劳!肯定会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欣欣向荣的!”
姜长官起身给文泉沏茶,道:“我还有一件事情呢!”说着,端着两杯茶水来到了茶几前,放下茶水,坐在沙发上,凑到文群的面前,低声笑道:“我亲戚家里囤着一些药材,想着赶快脱手!不知道廖先生能不能帮忙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
文泉笑道:“我正好认识一家中医药铺的老板。我想,他肯定愿意帮忙的!”
姜长官拍着文泉的手,笑道:“那就多亏大兄弟帮忙了!”
文泉趁着这个机会和姜长官热切的攀谈了起来。俩人发现都有一些共同的爱好,简直觉得相见恨晚。
梦锦和廖太太来到了苏太太的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