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醉汉骂骂咧咧的,被巡捕们推搡着出了大饭店。
看到那伙人的远去,雁翎终于放下心。
她咬紧牙关,装作无事的样子,下定决心明早立即离开这里。
回到楼上,她把定好飞机票的事情告诉了相枚夫妇。相枚夫妇要文彬照顾好雁翎。回去以后,照顾好小贝。
文彬自然答应着。
雁翎正看着手里捏着的两张飞机票。明天上午十一点钟的飞机。雁翎想了想,说道:“明天,我们先坐出租车去爸爸的墓地上看一看!然后再坐出租车去飞机场!时间来得及!”
文彬道:“我也想着能再去爸爸的墓地上看一看。我们这一走,和爸爸隔着万水千山!”
雁翎道:“每年,我们都会来看爸爸的。”
文彬道:“我们要是出国留学了,就很难来这里看爸爸了。”
相枚急忙道:“你们放心!我和你姑父会每年来看弟弟的。”说着,便用手帕擦拭着眼泪。
在这样异常沉闷悲恸的氛围里,四个人都觉得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儿厚重的石板。大家说什么都不起劲,随即便散了。
翌日清晨,天气格外的晴朗。
相枚夫妇随着雁翎文彬去了墓地。
雁翎悉心的把父亲的墓碑擦拭了一遍,又换上了一捧新鲜的白菊花。她静静的坐在爸爸的墓碑旁,把她和相楠相处那一个月的时光又回想了一遍。临走之时,她自然情难自禁,被文彬苦劝着。
相枚夫妇随着俩人来到了飞机场,眼瞅着俩人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雁翎终于放下心。她不必担心南洋巡捕房的人会再去找她盘问了。
相枚夫妇回到了大饭店里。
俩人商量着去什么地方玩一玩。
正说着,冠豪进来了。
他的神色显得很慌张,见到相枚,便把相枚拉到了一边。他告诉相枚,巡捕房的人刚才去了公馆,要找雁翎。
相枚听闻,吓了一跳,问道:“这里巡捕房的人找雁翎干什么?”
冠豪从裤袋里摸出一张晨报,送到了相枚的手里。
相枚看完了头版头条新闻,喊道:“天呢!雁翎竟然被无赖们缠住了!她压根就没跟我们说起过!”
利俊听闻,也凑到相枚跟前,把那条新闻仓促的看了一遍。
冠豪道:“巡捕们去了我们家里,把我和母亲都吓了一跳!姊姊呢?”
相枚道:“她和文彬刚上了飞机!怪不得,她非要紧赶着回去呢!原来她害怕文彬知道她被欺负的事情!”
冠豪道:“姊姊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巡捕们说,多亏了一个叫佟安迪的男子搭救!报纸上也有佟安迪的照片!”
相枚听闻,继续看着报纸。利俊也瞠目结舌的看着。
俩人看到了佟安迪躺在地上的照片。
冠豪道:“佟安迪正在医院里住院!陪着去的那个巡捕说,姊姊给佟安迪输了血。佟安迪幸好没有伤到筋骨!”
相枚道:“巡捕们找雁翎还有什么事情?”
冠豪道:“巡捕们说,那几个欺负姊姊的混蛋已经被关起来了!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去看一看她罢了!”
相枚道:“你母亲怎么说的?”
冠豪叹息道:“妈知道后,把姊姊大骂一顿!”
相枚道:“我们去一趟医院,去看一看佟安迪。”
冠豪问道:“佟安迪和你们认识?”
相枚便把佟家资助奕祥出国留学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冠豪却说道:“我倒是觉得,佟安迪和姊姊的关系实在不一般。”
相枚觉得很尴尬,压根不敢提起安迪对雁翎的单相思,更不敢提起安迪曾为情绑架过雁翎。
冠豪随着俩人来至医院,见到了佟安迪。
相枚和利俊见了安迪,便仔细的问起了雁翎出事的缘由。
安迪便把那日的情形仔细的说了一遍。
相枚嘟囔道:“怪不得那天她回去的那么晚呢!”
冠豪打量着安迪,觉得安迪像是个花花公子,心里对安迪有些成见。
相枚夫妇都没有提起安迪为情绑架的雁翎的旧事,俩人只关切的问着安迪的病情。
相枚问道:“你爸爸知道了吗?”
安迪道:“还没有!你们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担心!隔着这么远,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吓坏的!”
相枚答应着,和利俊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冠豪随着俩人往医院外面走。
相枚道:“你回去劝劝你妈吧!”
冠豪道:“倒也没什么。姊姊竟然已经走了,巡捕房也就不会再去我们家了。”说着,又问起相枚夫妇的行程。
相枚说,她和利俊过几天再走。
冠豪说他要回厂里,便和相枚夫妇告辞了。
相枚夫妇和冠豪刚走,念慈便悄悄的从角落里闪身出来了。
原来,念慈一直暗地里跟着冠豪。她的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专门为了佟安迪而来。
念慈眼瞅着三人走远了,便悄悄的进了住院大楼,向护士们打听到了安迪的病房。
安迪看到赵念慈进来了,觉得很惊讶。他压根就不认识赵念慈。
念慈来到安迪的病床边,问道:“你就是佟安迪先生?”
安迪问道:“你是谁?”
念慈道:“我是穆雁翎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