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沐云瑶走到他的面前,看着那种羞涩的笑颜,纪桓终于明白了薛寒衣的反常,他是在说他自己被人撩拨了吧!
真是万年铁树开花。
可薛寒衣开的是冰花,稍不留意,就是融化消失。想到这里纪桓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
薛寒衣回到慎刑司。
“大人,桂娘什么时候来璃都的,我们查不到,不过桂娘进入大人府邸之前,便已经在慎刑司呆了两年了。”侍卫说着。
虽然不知道桂娘什么时候来璃都的,但是可以肯定桂娘在璃至少生活了十二年。
薛寒衣抬手示意侍卫继续说去。
“内务府当年主要负责此事的是叫梁桐梁大人,不过梁大人当年年事已高,两年后带着家眷告老还乡,却不幸翻船了,全家遇难。”侍卫如实的说着。
全家遇难?
恐怕是杀人灭口!
“那当年梁大人负责甄选宫人的花名册呢?”薛寒衣继续询问道。
“花名册据说已经遗失了。”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这是不给他们留下任何一条线索。
“从梁大人身上找出什么疑点了吗?”薛寒衣继续的说着。
“梁大人清贫,当年是自己靠着科举上来的。不过传言当您这位梁大人一直偷偷的对人说自己是南黎世家的门生,同僚们也一直认为他是再吹牛。
不过后来南黎世家满门抄斩,梁大人便在也没有说过了。
“南黎世家?”薛寒衣的目光微凝,沉默不语。
“我们的探子最近得到消息,睿王萧景轩府邸曾出现一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侍卫继续的说着。
“大人你说着南黎世家是睿王的母族,如今北疆的人和内务府有关系,内务府的梁大人和南黎世家有关系,·如今又出现一个神秘人,这其中是否有关联?”侍卫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牵甚多,看似是一条线串联着,可这条线也太顺利了。”薛寒衣说着。
“那大人我们?”
“无碍,继续查,每一条线索都不能放过。”薛寒衣冰冷的声音落下。
大理寺和慎刑司只有一墙之隔,不妨碍纪桓跳墙来到慎刑司。
暗室中,纪桓看着薛寒衣坐在桌前轻轻的拭擦着自己的长刀,清冽干净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纪桓寻了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放在唇角抿了抿,而后将茶盏放在桌案上。
安静无声的房间里,纪桓终究打破了沉默:“你为何撤回了我们放在沐云汐周围的探子?”
薛寒衣依旧在认真自信的拭擦着自己的长刀,冰冷的声调似乎穿透刀锋一般吐出两个字:“无需。”
“无需?”纪桓闻言不禁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是不需要还是你不想?”
薛寒衣似是将长刀拭擦干净,将长刀放在桌子上,手中的帕子也放了下来,抬眸看着纪桓,冰冷的目光依旧没有一丝的感情。
纪桓以为薛寒衣不会回答,他却出乎意料的开口了:“我们要找的东西与她无关。”
“当真无关吗?”对于薛寒衣耐着性子与他说话,纪桓的心中怒气更胜,这代表着薛寒衣对沐云汐的维护。
“璃都最近发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有她的影子存在。你有意将关于她的线索瞒下来,为的是什么?”纪桓清冽的声调质问着薛寒衣。
先前他们派出的探子查到关于沐云汐的事情都被薛寒衣事先给拦截下来了,让他怀疑。
尤其薛寒衣最近直接撤回了放在沐云汐周围的探子,更是让他恼怒不已。
“寒衣你冷静一点,你难道真不知道,沐云汐出现在你身边,目的绝非单纯,她定有什么图谋!”纪桓看着薛寒衣说着。
“可是,沐云汐如果有目的地接近你呢?又如果,她其实根本不愿意嫁给你呢?尤其是最近她和南楚澈王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难道你不知道吗?”
薛寒衣安静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目光冰寒的望着鲜少发怒的纪桓。
纪桓看着薛寒衣这副模样,很难维持着良好风度的他,恨不得敲碎薛寒衣的脑袋。
情字害人果然不假。
即便是从小失去记忆,被薛炳义培养成一个无心无情无与的薛寒衣,也会坠入情网。
沐云汐那般心思缜密心机深重的女人,注定不会与同样疑心病重的薛寒衣走到一起。
如果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他不介意帮助薛寒衣得到她。
可转念一想,若沐云汐真的是寻常女人,又怎么让无心的薛寒衣动情呢?
无心之人动情了,尤其是薛寒衣这般的死脑筋,动情更为可怕。
如果自己是寻常之人,也会对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动情吧!
那一副墨兰都意境风骨可以说是当世第一人,无人能及,饶是他都为之惊叹。
薛寒衣看着纪桓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垂眸似是凝视着桌子上的长刀,思绪已经落到了那双敛进了万千风华的眼睛中。
沐云汐如果可以,我来护你如何?
世人皆知南楚澈王命数二十载,无法护你一生一世周全。
薛寒衣从收回了潜伏在沐云汐四周的暗卫之时,便早已经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