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门口,几大缸的粥食和馒头,散发出的香味儿堪比十里飘香。
灾民们手里拿着碗,饿的发慌也不敢插队或者哄抢。那位朝廷命官可是说了,谁若是不遵守规矩,就别想吃饭。
原本还有人不信,做了这出头鸟的后果便是关在了木笼子里,看着别人吃。这简直是莫大的煎熬。
“苏大人,按照这样布施粥食,能维持多久。”林濮阳见百姓都喝上粥食,虽高兴,但一看到望不到头的队伍,心底就发憷。
苏哲坐在正中央:“不着急,总是会有法子的。”
林濮阳忍不住朝他看去,还是那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模样,他心底既是佩服又是着急。
这食一发就是十日,灾民们都能吃上饭,饿死和人吃人的情况都无一桩。
衙门上下都喜庆不已,他们吃肉也没了罪恶感。
苏哲喜好吃,衙门的厨子不行,他便自个亲自动手。除了邴中和他的九个侍卫外,其他人开始都惶恐不安。
居然让朝廷命官煮食,这官帽子还要不要了?他们的小命真是活得够长的。最终还是臣服在苏哲的锅铲下,实在是好吃的让他们想舔盘子!
贫瘠之地始终贫瘠,混乱又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陇西,其实并未多少好转之色。这一切都跟京城无关, 达官显贵们照样吃喝玩乐。
苏府便迎来了一位贵客——周班。
“周公子。”刘老头将周班迎进府上,他始终将苏哲的话记在心中的。笑不打脸,只要保持微笑,不管是敌是友都能成为好朋友。
周班一踏入苏府便左看右看, 上下打量,嘴里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苏大人呢?”
刘老头诧异的看他眼,随即道:“我家大人奉皇命前去陇西,赈灾。”
“原来如此。”周班大大咧咧的往地下一坐,“你是苏府的管家吧,顺便告诉你一声,苏大人是我师傅。”
“师傅?”刘老头惊讶,不过也是一瞬,他迅速收好情绪,“周公子里边请。”
“你应当不认识我,那为何知道我是周公子。”周班纳闷的问。
刘老头笑:“来苏府当管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京城所有达官显贵的脸都认一遍。周公子你为周尚书之子,名为周班,对吧。”
周班竖起大拇指:“不错,不愧是我师傅的贵府,就连个管家也是深藏不露。”
他眼珠子转动,突然顿住,目光直直的朝兵戎看去。
刘老头带着他去正厅:“不知周公子来府上,有何贵干?”
“他是谁?”周班指着兵戎,“不会是我师傅新收的徒弟吧?!”
这么一想,他浑身都气的在颤抖。
“这,应当不是。”刘老头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兵戎小兄弟是府上的贵客。”
周班走到兵戎旁边走了圈儿:“贵客?有多贵。”
“你买不起的贵。”兵戎笑了声,腾飞至半空中,不欲跟他交谈。
周班只会猫拳功夫,并不能上屋檐,他只好放弃。
当夜便有信鸽飞往陇西,在窗子停下,邴中取了书信递呈苏哲。草草将书信看完,他将信烧毁。
“大人,这周班是何人,当真是您徒儿?”邴中也看了信,不免好奇。
苏哲摇头:“此人为尚书之子,本官与他并不相识。不过倒是听说过他游学四方,生性不羁纨绔,此次回京恐是要打着本官的号子去惹事。”
邴中皱眉:“如此,要不?”
“不用,静观其变。”苏哲浅笑。
果然,周班一回京,各路纨绔子弟和公子哥都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