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吹着茶水,将他神情都尽收眼底,起身朝他去蹲下身。手指如毒蛇般冰凉捏住他的下巴,抵了抵上颚发出啧的声:“你和路遥好上了?”
“未曾。”徐虎憋出二字,心底早已是冰凉一片,后背也渗出了冷汗。
钱宁将他脸甩到一边,又抬脚踹向他的心窝子:“不管你究竟在想什么,若你敢背叛我,你和路遥都别想在这世上苟活。”
“是,属下发誓对指挥使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徐虎瑟瑟发抖。
钱宁心情大好,仰头哈哈大笑,碍眼的苏哲走了,身边人都怕他,此真是好事。
他就爱这些属下惧自己,看着他们如同丧家狗发抖的模样,心底大爽。
徐虎缓抬首盯着他的背影,双目通红。
“大人,你说那徐虎怎突投奔咱们了。”路途上,邴中看着书信有些疑惑,又警惕道,“此该不会是假的吧。”
苏哲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这徐虎也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本官曾看过他的字迹,这书信是真的。”
“钱指挥使也不好糊弄, 若是让他知道了,徐虎必死无疑。”邴中叹口气,“背弃主子的下场,此可是违反了道义。”
苏哲将书信烧毁:“既然他不再想当钱宁身边的一条狗,自然会想尽办法保住他的命。至于能不能等到本官救他的那日,就得看他自个的本事了。”
邴中若用所思:“在走十里路,便是钱宁那厮埋伏的人手,大人既然提提前知道,何不绕着走。”
“不。”苏哲摇头,勾起自信的笑容,“本官从不逃避,还是那句老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钱宁暗地里起了这个心思,那咱们不如走下去,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钱宁的人手就埋伏在乱葬岗。
乱葬岗是个山名, 以前山上有个称霸一方的山寨,时常打劫路过的商队或者富家千金的马车等。只要路过,十有八九都丧命于此。
尸首就丢在山上, 若是放眼看去,一片都是尸体。
乱葬岗由此而来,后来了个新县令,刚上任是个不怕事的。撸起袖子就是干,带着官兵给那山寨打了措手不及。
最后,还真是被他给灭了。
“大人,你心底可会害怕。”邴中紧紧的握住刀把,警惕的望着四周,感官比平时都敏锐了几倍。
苏哲笑:“又何惧之。”
“护住大人!”其他九人突然高喊声,将马车团团围住,目光如炬的盯着四周。
邴中心底暗道来了,他跳上马车, 近身护苏哲。
苏哲挑开车帘:“兄弟们都护好自己的命,无需顾及本官。”
“苏大人,今日我等就来取你的狗命,这乱葬岗就是你的归期!”敌方领头人站在小山堆朝苏哲喊道,见他周遭不过十人,更是得意洋洋。
邴中抽刀,刀面在太阳下闪亮无比,他怒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些狗杂碎,要取我家大人的命,还需在我尸首上踏过去!”
领头人嗤鼻,扬手:“射!”
铺天盖地的箭朝马车扑去,他们所处的位置属于弱势,敌方站在四面八方的小山堆。
十人对抗这些箭不免有些吃力,心底是着急不已。
突然,坐着苏哲的那辆马车往前狂奔。
“停!”领头人眉头蹙起,当机立断,“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