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邴中听得唏嘘不已。
苏哲饶有兴趣的看着邴中,今日他格外的话多,反而是他一默默的做个倾听者。
“后我更加努力的读书。”柳如是咕噜噜的喝口酒,眼神已有些迷离,“花了八年的时间入了京城, 早就尝遍了人间冷暖,对人信任也不够。造成性子孤僻,以前的夫子曾说我能有小成,不能有大成。性子太过沉闷,就算入朝为官也走不了高处。”
苏哲颔首,又笑:“不会迎合上司,铁骨铮铮,这样的人在朝廷上却是不受宠也走的艰难。”
话音刚落,柳如是脸一垮,低着头。
“但是。”苏哲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这样的官倒是受百姓的爱戴,无愧于心安分守己也无错, 但得学会聪明行事不给人落下把柄即可。当你在一个位置上恪尽职守,他人也就拿捏不住你的弱点。”
柳如是闻言,一双眸子晶亮的有些行吓人,他重重的点头:“多谢大人指教,我知道了。”
苏哲又笑:“你可知性子孤僻又自恃清高,但能力卓越不愿放下身段去附和的人,在你身边就有一个。”
“难不成是大人你。”柳如是愣住。
苏哲哈哈大笑,他摇头:“是清扬夫子。”
柳如是恍然大悟,抿着唇,若有所思。
“不过清扬夫子的性子比你更烈些。”邴中笑眯眯道,他本就是京城人,知道许多消息,“传闻夫子为官时,有一官员想要手收买他。搬了三大箱的元宝去呢,都被夫子一巴掌给打翻了。”
苏哲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此事那官员也不敢声张,但由此记恨上清扬夫子。背地里使绊子和陷害可不少,有次真让他得逞,清扬夫子被贬,南下担任一县令。”邴中道,“清扬夫子成为县令也做的有声有色,后又被先帝调任回京城。”
柳如是听完,心下更是大动,刚想说话便栽在桌上。
“这小子倒是不胜酒力。”苏哲笑,跟邴中碰酒杯,“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
邴中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大人您在朝政之上也树敌不少。”
苏哲恩了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要为以后担忧, 过好当下才是。该吃吃该喝喝,跟着周佥事去青楼逛逛,也是幸事。”
“咳。”邴中被呛着,他如何看也不觉得苏哲像是寻花问柳之人。
此夜,三人都在打烊酒馆睡下。
翌日,柳如是宿醉起来,头疼不已的发现自己还置身于酒馆中,他忙起身。
“柳公子,你醒了。”掌柜笑眯眯的将醒酒汤递过去,“苏大人已去上朝。”
柳如是接过道谢,他喝完环顾四周突然明白了什么,又行色匆匆要去上课。
掌柜又端了粥食和包子等:“不妨吃完早膳再去,大人已帮你向白鹿书院告假了一节课。”
“多谢掌柜。”柳如是心底对苏哲感激不已。
去宫的路上,邴中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问苏哲:“大人,您觉着那柳如是会真心实意对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