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知道段塘封不是那种为了活着就背叛自己身后的人的人。
他说的这句话相当于一句废话,但该说的还是说。必经段塘封曾经护卫他过一段时间,能劝两句就劝两句。
如若可以,他也是想保全他的。
段塘封吐了口口水,“呸,你少拿那些话来哄我,如今的皇帝还算是皇帝吗?既然他做不了,有意让贤,就算有人夺了他的皇位,也不算谋逆。”
“不算谋逆?”
苏哲握住冰冷的牢门,死死的盯着段塘封,“如今的帝皇如何,是给后世去评说的,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他无能。谋逆,不管何等缘由,错了就是错了。”
苏哲说完就离了监牢。
骑马回北镇抚司就有锦衣卫上来牵过他身边的马对苏哲道,“佥事和柏千户在等着百户大人您呢。”
苏哲回来北镇抚司就是和他们交代这件事的。听闻他们在等自己,就换了神情轻松一些的脸色踏进了周佥事办公的屋子。
屋里已经泡好了茶,苏哲随意的坐下,“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会背叛我。能知道的是人是宁王让段塘封杀的,至于为何要好好的拷问一下。我把他押入了锦衣卫的监牢,锦衣卫的规矩,不管是南北那个镇抚司,先要关到锦衣卫的监牢,登记之后才能转到诏狱吧。毕竟还有一个钱宁,怎么都不能放心。没问出什么来,千万别让他死了。”
这是最近新定的规矩,钱宁找不到插进北镇抚司的方法,就开始在这些地方上作妖。
柏塘起身去转移人犯了,走之前拍了拍苏哲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周佥事把茶推到苏哲的面前,“还好吗?”
苏哲勉强一笑,本以为段塘封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查实威胁之后。苏哲毫不保留的相信了这个想为母亲,妻子报仇的护卫。但这样的相信,换来的却是背后一刀。
换谁谁心里都不好受。
“还成,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往后不在乎一些就是。”
周佥事清洗茶具的手一顿,转而拿起放在小炉子上烧着的水壶,倒了一些热水入茶壶,“倘若你将来发现杀你妻子的,不是王岳刘瑾等,而是,另有其人。你会如何?”
苏哲毫不犹豫道,“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苏哲没能保护好洛诗诗,但却能为她报仇。
“为何在此时问这些?”
苏哲觉得最近周佥事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那里奇怪。
“只是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宁王听闻此消息之时,正捧着一本古谱,在窗前调琴。他略微有些吃惊,“看来王岳说得对,此人很是聪明,如若不能得知,必定除之,不然将来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宁王拨动琴弦,“我真的得不到这个人吗?”
“如今应当怎么办呢?”这个段塘封可是知道他们不少事情的,不快点想办法,要是让他进了诏狱,一切就不好办了。
宁王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交给暗卫,“交给钱宁,务必要快。”
钱宁刚做马车来到南镇抚司,就接到宁王的来信,带人直接去了监牢,在柏塘赶到之前给了段塘封一瓶毒药。
柏塘到之时,已经毒发身亡了。
柏塘不用想也知道是钱宁做的,当即就想去南镇抚司问话,还是身边锦衣卫察觉不对及时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