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绣春刀的支撑,他才不至于摔在夹板上。
苏哲抹了满脑门的汗,盯着帐帘上绣的花。
他以为自己是睡前听段塘封提起周佥事,才做了这样一个梦。
但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就会察觉到不对。
人犯走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上次去见周佥事也没听他提这个人犯有多么的重要。
不是很重要的人犯,值得他下江南一趟吗?
武宗震怒又是怎么解释?
武宗让周佥事调查沉船案只是想找到关于刘瑾想谋杀他的蛛丝马迹。
他现在还没想除掉刘瑾,周佥事走失的那个人犯不是很重要的,那为什么?武宗会震怒?
苏哲越想越精神。
他想了一晚上,没想出什么所以然。
他以为自己多想了,但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叫段塘封去通知周佥事,先缓两天再出发。
就在段塘封要前往北镇抚司,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王春拦住,“咱家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段塘封回头看了一眼苏哲。
为了不让王春对段塘封起疑,苏哲只能让段塘封跟着王春走了。
就当苏哲想亲自前往北镇抚司让周佥事再看看局势,别什么都不懂就下了江南。
刘瑾却在这个关头派人来请苏哲。
苏哲毫无办法,只能跟着刘瑾派来的人去朝轩阁。
刘瑾找苏哲商量的事是谷大用的事情。
“如若咱家执意想保下谷大用呢?”
苏哲笑了一声,含糊的回答,“如若公公真的想保下谷大用,能保不住?”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做呢?”
按道理谷大用对刘瑾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他活着很有可能把刘瑾想要谋反的事情抖落出来。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刘瑾都应该把谷大用除掉才是。
但现在,刘瑾竟然想保护住谷大用?
苏哲把放在周佥事事情的心神收回来,试探道,“公公为何要保住这样一个对您没什么用还有一定威胁的棋子?”
刘瑾并不想把自己在想什么告诉苏哲,没回话。
“谷大用要保下来也很容易,找人潜入北镇抚司,处理掉那些证据就好。周佥事再怎么恨你们,没什么证据,他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苏哲端起茶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有这样的身世都不懂利用的榆木脑袋,和内阁那帮人倒是一样。”
刘瑾提起内阁,脸色都阴沉下来。
掌柜的推门进来,在刘瑾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刘瑾的脸色都变了,“韩文!”
韩文!前吏部尚书韩文,弘治十七年被刘瑾逼到官职没有,家业凋零。
苏哲记得没错的话,这位主在明年也要被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