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的太明白,但阮楹却听懂了。
他显然已经知道楚娴的身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端肃伯府嫡女,而自己不过是抱错的农家女。
有那个一个瞬间,她觉得尴尬和难堪。
不过很快她便调适了心情,农家女无甚可羞耻的,如果宋文燮瞧不起她,上元节时也不会冒雪与她在桥边说那一番鼓励之语。
那时,想必他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了。
她脸上重新浮现浅浅的笑容,淡定的道:“是啊,母亲还特意请了大夫来滴血认亲,如今府中祖母和父亲母亲已然都知道了,我并非端肃伯府的嫡女,而楚娴才是。”
宋文燮轻蹙了眉,从她的言语中轻易猜测出她当时也是在场的,不由轻哼一声表达对端肃伯夫人此举的不满。
不过他并非多说此事,转而便道:“你之前信里所托之事,已然办妥当了,你父亲派去平阳郡的人会在近日返回,他们手上的东西足以令你父亲知道楚娴的所有过往之事。”
那日,接到宋文燮的信之后,阮楹写的回信里拜托了他此事。
不过她也做好了来不及的准备。
如今听说都办妥了,阮楹不禁道:“多谢殿下,您帮了大忙。”
楚娴曾是青.楼女子一事,大抵是她永远不想曝露于人前的隐痛,更何况是被端肃伯府的诸人知晓。
她大抵会很痛苦吧……
阮楹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再痛苦,能比得过前世她得知全家都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投入大牢,择日处斩的痛苦吗?
能抵得过她得知自己失.身于不知是何身份的男子,且怀了孩子的痛苦吗?
不能,远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