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坤默然,半晌,才叹道:“林师弟,你这样做可是让我为难了!”
“王师兄,还请容我这一回!”林高峰低声道。
谢玄的脸上都快挤出血来,莫说他知道无论如何,王乾坤杜成墙之流都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能放过自己,难不成为了自己的苟活,就让林师兄颜面扫地么?就让天龙峰的弟子们都在王乾坤面前抬不起头么?
穆狂与辛至言一人一只臂膀死死的压住谢玄。
“小玄子,你不要动,这个,虽然我也不大同意林高峰那个小疯子的主意,但是你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说了,你若是出声的话,就真把师兄的心意都毁了!”辛至言看到自己的师兄如此作贱,心里也是泛苦。
他和穆狂也是想挡下林高峰的,只是,挡下又能如何?真看着谢玄去送死么?这小家伙,虽是跟自己时间不长,但不得不说,还真是对胃口!
“就是,这家伙说的对,再说了,你能不能不咬老子的手,真的很痛,你小子属狗么?”穆狂呲牙道。
“林师弟,你如此说法,实在不妥!”杜成墙一旁正色道。
“有何不妥?”林高峰事到如今,不得不硬撑着。
“先且不说谢玄到底是不是老疯子的传承弟子,会不会得到天龙峰的真传,只是,这里如此多的弟子都愿意为了天龙门作出牺牲,独你天龙峰例外么?难道其余各峰的弟子中就没有真传弟子?就没有峰中长老所青睐之人?林师弟,你是好人,也是好师兄,但你万万不可为了一已之私,就置天龙门的大义而不顾!”杜成墙义正辞严道。
杜成墙的这番话不得不说是占据了大义的。
就连辛至言听了也是摇头不已。
林高峰也是不知如何说道,只是低头不语。
“林师弟,你也是天龙门中成名的弟子了,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坏了我天龙门的名声,若是到时交不出人,不说天龙门,就是封原山脉的众多修武者,也是会尽数毁于林师弟一念之间啊!”杜成墙这时插了进来。
林高峰猛一抬头,直视杜成墙道:“杜师兄,我知你此前与谢玄有所恩怨,只是谢玄确是老疯子看好之人,还请杜师兄能周全一二,日后我林高峰,乃至天龙峰,都会有所报答!”
杜成墙不曾想林高峰这时提出他与谢玄的恩怨来,想来林高峰没有明说,也是顾及双方的脸面,其深意当然是若是杜成墙得势不饶人,那么天龙峰诸人也只好将这事揭开了,反正林高峰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玄。
杜成墙的脸色也是稍变,但也仅此而已。
谢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他又怕什么?就连王乾坤都是不知其详情,他又何惧之有?
“林师弟,我知你心思,只是这又何苦呢?”杜成墙叹道:“你我师兄弟一场,虽不曾同拜在一个峰头,却也同为天龙门中。”
“这么说来,杜师兄是不答应么?”林高峰事到如今,也是决意撕破脸皮了。
杜成墙心里有数,暗自冷笑,嘴上却道:“林师弟,我杜成墙敬你平日里也算是正直之人,这才让你三分,只是,你却莫要忘了,你的身分!你虽是天龙峰的弟子,保全自家峰头的弟子当是无可厚非,但若你为了一个品行败坏之人而毁了封原山脉之大计,我杜成墙,第一个不饶你!”
林高峰想不到杜成墙竟是先下手为强,先用话将自己拿死,一时不由怒笑道:“杜成墙,你也算是成名的人物,如何现在竟是倒打一耙?难道你敢做不敢当么?”
“笑话,我杜成墙做事,有敢做不敢当之时么?”杜成墙冷冷道。
“是么,”林高峰面上露出讥笑之色,他刚才这番言辞,也是半真半假,正要请杜成墙跳入,遂接着道:“好,杜成墙,那么我问你,你可曾在迷雾中对谢师弟下手?”
杜成墙想到在迷雾之中,自己确是欲对谢玄下手,只是那时却被谢玄逃脱,这事有多人作证,倒是推脱不得,遂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众弟子底下听了一片哗然,无论如何,身为天龙门年轻弟子的二号人物,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宗门里的弟子下手?这不是吃里扒外么?就算是杜成墙的身份再什么高贵,谢玄的身份再什么普通,也是同门啊,这杜成墙竟连这事也敢承认么?
众人的表情也是落在林高峰的眼里,心里自是一喜,又接道:“那在通往此地的通道里,你再次对谢玄师弟下手,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杜成墙竟然再次承认。
“什么会这样?”
“就是,杜师兄他什么用做出这等事来?”
“不会吧,他不知道擅自对宗门里的弟子出手,这是重罪么?”
“就是,不过,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有什么隐情?只有长老和执法队的人才能出手抓捕宗门内的弟子,而且还只是抓捕而已,至于定罪和扑杀都是要宗主、长老会或是执法堂三者皆是无异议才能形成定论,这杜成墙如此作法,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也有与杜成墙不对付的人在下面惬意的看着大戏。
总之,杜成墙这两次承认,算是将众人的热情都挑动了起来,甚至连自己可能死在此地的念头都是有些淡去,正所谓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就连王乾坤也是一脸的诧异,想不明白杜成墙为何竟将这两件事都承认了下来,要知道以他的权力,甚至就是杜成墙的权力和威望,若是不认帐,林高峰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