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可是项将军最信赖的人!”有人吃惊。
“怎么不可能?人往高处走,那桓温如今势大,这李忠文倒是变脸变得快!”有人见怪不怪。
“莫不是这其中还有缘故?”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半信半疑。
更有人嘴上不说,却在看着项风云,毕竟,李忠文是他的部将。
项风云脸上却不好看,很不好看!
偏偏他又不能说些什么。
那郗超看得倒是有滋有味,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
“李保胜,我待你不薄,为何诬陷我李某!”李忠文终于按捺不住,拔出剑来。
“嗯!你敢!”谢玄怒喝道。
两旁早闪出了两员战将,用剑架住了李忠文。
“李忠文,你急什么?杀人灭口吗?”郗超出乎意料的开了口,他郗超到底是希望晋国好的。
“李保胜,你不用怕,尽管说来!”谢玄淡淡道。
“是,大将军,”李保胜定了定心神,“李将军十年前就是桓温大元帅,不,是桓温那老贼的人。”
这一言既出,比方才那话更令人震撼。
原来,李忠文在十年前就由桓温巧妙安排,到了项风云手下当了一员裨将,说到底,他若是背叛了晋国,那么在十年前就背叛了,而今天一早,谢玄突然令项风云等将士出击各处。李忠文在心里就盘算好了,一定是谢玄先以四员战将诱敌深入,再以项风云来个迎头痛击。
因此,他令李保胜去桓温营中通风报信,妄想一举灭了项风云,在他看来,只要灭了项风云,这小池城不过是小菜一碟。
“大将军,这是李忠文让小人转交给桓温的亲笔血书,他担心桓温不相信小人,上面还有李忠文的血指印!”李保胜最后指着刀斧手拿着的一封信。
谢玄看了李忠文一眼,接过那封血信,看了看,仰天笑道:“好好,情深意切,果然忠心得很!”
谢玄又教人传给郗超项风云等人看。
只有李忠文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任人唾弃。
项风云看后一声长叹。
“项将军不用急,戏还没有完。”谢玄笑道。
还没有完?众将心里又是一惊。
“给我绑了!”谢玄一声大喝。
那风少云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人,闻言当即拿了风少云。
“大将军,这是为何?”风少云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带进来!”谢玄一声大喝。
又有两名刀斧手押了一人进来。
“风少云,你还要和李忠文一样吗?”谢玄冷笑道。
“好好!好!”风少云却是仰天长笑道:“谢玄,想不到老子今天竟会栽在你一个黄口小儿手里,好,好得很!你且等着,桓大元帅的王者之师不日后定为我等报仇。”
那风少云又对李忠文道:“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将这二人拖出去乱棒打死,枭首,分尸于城头悬挂,连这二人九族也一并斩了挂于城头!”谢玄扔出令箭。
“是!”
众将心里一寒,暗道这谢玄果然是雷霆手段。
“诸将且安心,今天我谢石大军在汤山伏击了桓温的右翼大军,斩了桓温右路大军统帅马步成及手将佐二十余人,我等正当高兴一番才是!”谢玄适时报了一个喜。
“谢石将军来了,想不到他老人家。”
“就是,难怪谢大将军在此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谢石大将军才是主帅!”
“是啊!只有他在,别说建康了,就是小池那桓温也跨不过去。”
“怪不得,我说怎么皇上怎么就派了个娃娃来当大将军,原来这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哪!”
听了众将言语,谢玄也不辩解,他要的就是教人误以为谢石在此。
“不过,本将军还有些私事要在办理,还请诸位稍等。”谢玄说完竟拱了拱手。
众将士嘴里称是,却在心里疑惑,不知这谢玄又有何说法。
“带谢道辉与风弃二人上来!”谢玄传令道。
片刻,二人被带至中军帐。
“谢道辉,昨日可是你挑动在军营中与风弃争斗,又擅自在军械处斗酒?”谢玄喝道。
“正是!”谢道辉的酒早醉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也不争辨。
“好,来人,将谢道辉拿下,一百军棍,这风弃系从犯,五十军棍。”谢玄扔下令箭。
“谢大哥,谢大哥,我是主犯!”风弃却争道。
风弃皮硬,莫说打上一百军棍,只怕打上两百军棍三百军棍都没有事,谢道辉就不同了。
但谢玄不能有所偏颇,他是一军之主。
“大将军,主犯是我,谢道辉认罚!”谢道辉倒也是爽直之人,从不推脱自己所为。
谢玄也不再听风弃的争辩之辞,手一挥,将二人带了出去。
谢玄独留了项风云在帐中。
“大将军!”项风云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如何在谢玄面前为自己洗脱,偏偏这话不知从何说起。
“呵呵!项将军多虑了。”谢玄却打断了项风云的话头。
“谢将军!”项风云低头道。
“项将军不必如此,如若你真投在桓温门下,也不会这样站在我面前了。”谢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