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气得手都哆嗦,
她曾经被……姜鹤一脚踹在
要不要去发泄一下?顾夏冲着
姜鹤一下下提膝撞上巨大的沙袋,顾夏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赶忙分开双腿,微微前倾身体
姜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她郁闷地居然自己居然能理解张洁芳,这口气反而更不知道往哪儿发泄了,
姜鹤大字躺在地上,她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心跳声听起来大得就跟打雷似的,
手机上有个重要事项提醒,姜鹤猛地坐起身,眼前一黑,就要往下倒,明天是我妈的生日!
准确的说,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了,
姜鹤早就给她妈定好了姜,姜鹤整天不是背着帆布袋子,
付款的时候,姜鹤心疼地嘶嘶吸气,
你每次带过来的束,都是从哪儿……
这个怎么样?
姜鹤蹑手蹑脚地抱着盒子进屋,姜小萍跟梁秀晶俩人居然都在浴室里头,
姜鹤瞬间松了口气,赶紧把包藏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去吓唬她妈跟姥儿,
“……我可讨厌姜鹤了。”姜鹤的手马上就要摸到门把手了,却突然听到梁秀晶叹息着感慨了一句,就像是长久压抑在心头秘密终于诉诸于口,如释重负地吐出积郁在身体里的那口浊气。
姜鹤的耳朵里就像是插进了一根极长的钢针,极尖锐高频的鸣叫充斥大脑,
她小时候有段时间真的是太像那个……那个混蛋了。梁秀晶坐在浴缸边的防滑椅上,边说边给姜小萍搓洗着头发,姜小萍已经快俩月没去理发店补染发根了,发根几乎是全白的,梁秀晶早就习惯了姜小萍比姜鹤还要年轻时髦的样子,附带“彩衣娱亲”的属性,,
姜鹤有点恶心,不是没有感觉。
梁秀晶对她的厌恶就像是掺在喷香米饭里头没淘洗出来的细小沙砾,被臼齿反复研磨,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从牙齿一直传到酸的声响。偶尔看过来的眼神,或者是言辞间无法压抑的情绪,
偏偏又是那么地细小,根本没办法把他们从米饭中分离出来,只得囫囵吞咽下去。
我看着她,我就在想,要不是她,你也不至于出去吃那么苦、受那么些罪,都是她,
真是个老糊涂了,没本事、没胆量去找那个姓赵的拼命,只敢欺负一丁点儿大的鹤儿,
我故意不搭理她,有时候一天都不跟她说一句话,她怎么喊我‘姥儿、姥儿’,我都装听不着的,鹤儿从来都不哭,就跟个小尾巴儿似的跟着我,
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要星星不给月亮,
姜小萍突然情绪失控,泡着澡就突然哭了起来,陈年旧事就跟被海底淤泥埋没的垃圾似的,被情绪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推到岸上,
50多的人,跟孩子似的哭鼻子啊?让姜鹤看着,你羞不羞?
我觉得我对不起姜鹤,姜小萍用力擤了擤鼻涕,我没当好这个妈,
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跟姜鹤……说过对不起吗?
姜鹤能感觉到,可感觉到,跟亲耳听到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顾夏居然还没走,正在投喂姜小猫,
你怎么下来了?
……我能去你家吗?姜鹤突兀地问了一句。
我家?你想吃烤串了是吧?行啊,现在就走?要不要喊着小萍……
我是说你家。姜鹤打断了顾夏自说自话的安排,要是不方便就算……
方便,特别方便。
顾夏有点紧张,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啊,
是个顶楼复式,他一个人住不是一般的奢侈,刚搬过来没多久,好多东西还没添呢,客厅甚至都没个沙发,姜鹤直接踢掉鞋子,反倒是像回到自己家里似的自如,顾夏手足无措地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你想喝点什么?我这有……他拉开冰箱,冰箱里塞满了市面上的无饮料,姜鹤喜欢的一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