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荷。”尤荷的态度表明她根本不将林昭月放在眼里,她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袱,那便是她全部家当。
“你似乎对我很大的意见。”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尤荷捏了捏自己的包袱。
可关于她到底奉谁的命她并没有明说,林昭月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只道:“这脸颊上的红印可真是明显,虽所有人都劝我不要仗着王爷的宠爱如何如何,但……”
“王爷瞧着我这红印子自然是要心疼的,”林昭月淡淡然地瞧着尤荷,“即便我假惺惺地说妾身不想惹得内院人心惶惶,但以王爷如今对我的宠爱势必要查出这是何人所为。”
尤荷咬了咬牙,“主子要做奴婢的死,奴婢怎敢不从,奴婢的卖身契在主子手上,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随着主子。”
林昭月突然抓着尤荷的手左右看了看,“方才好像是用这只手。”
“不对,”林昭月换了尤荷另一只手,“应当是这只手才对。”
“以王爷对我的宠爱,”林昭月将尤荷的手一甩,“想要惩治一名无背景的奴婢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别露出惊讶的神情,”林昭月用手轻轻捂了捂嘴唇,“我从不是善茬,亦不是软柿子,不然你以为我留着这红印想做什么?”
林昭月自问自答道:“便是要留作物证,恰好桂嬷嬷还将你这个人证送到了我面前来。”
那尤荷此刻才有些心惊,方才那副不屑早已经不见,“你……你……”
“现在我可是你的主子。”林昭月故意在尤荷的面前握了握拳头,“刚刚你说生是主子的人,死亦是随着主子的。”
“但我可是会教人生不如死的。”林昭月甩了甩衣袖,随后踏上了青石板,“恐怕入府之前应当有人教导过你,要想活得久一些,便要明白跟对主子是很重要的,站错队的后果可不仅仅只是死了那般简单。”
尤荷一只手紧紧拽成了拳头,心中想着横竖已经被抓了把柄,索性就豁出去了,“你以为你能得王爷多久的宠爱,待海小姐入府,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林昭月“呵呵”地笑了起来,她最初只是很收敛地笑,渐渐成了捂着肚子大笑,“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
“我便留着你,让你瞧瞧,那海小姐是否还有机会入府。”
尤荷被林昭月的气势唬住了,但很快她摇了摇头,“海小姐可是海大将军的掌上明珠……”
“尤荷!”林昭月将那丫鬟的话给打断了,“你可听过……”
林昭月顿了顿,她回头看着尤荷,满脸都是嘲讽,“宠妾灭妻?”
尤荷不知为何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着,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似乎用尽了全力,“你,你,你不可能的!”
这尤荷不过是背后人的一枚棋子,林昭月冷笑了一声,无论那背后的人牵扯有多深,她都要叫人明白,她虽身不由己,但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捏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