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爷哑然,一旁的慕容拓打着哈哈,“唉,林夫人,你出来一天一夜,那小徒儿可还好?”
直至今时林昭月才想起她的徒儿田凉儿来,她拍了拍脑门,“对对对,凉儿她肯定急坏了!”
周少爷此刻动了动嘴唇,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一旁的慕容拓道:“我这就让人备了马车送你回去。”
慕容拓将林昭月送上了马车,临了他突然说道:“周少爷是好心,你别怪他,他其实比谁都惦念你。”
林昭月低头想了想,她突然追问道:“方二与煜王爷什么关系?”
见慕容拓未答,林昭月又问道:“周少爷说过自己是替煜王爷办事的,那方二也是吗?”
慕容拓依旧没有回答,林昭月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为何要放寻夫告示?”
慕容拓抿了抿嘴,“你想让方二出来?”
“不是,”林昭月摇了摇头,“方二离开南市镇后,金县令将我从狱中放出,我本以为是我的冤情沉冤得雪,但是其实根本不是。”
“南市镇一事我并不知情。”慕容拓叹了一口气,表情丝毫没有假装的意思。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对我一个民妇下手,想要将下毒毒害朝廷要臣的重罪安在我头上,”林昭月盯着慕容拓的眼睛瞧着,她发现自己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因而判断他确实是不知情的,“后来才明白,目标并非是我,而是方二,是想逼他就范。”
“所以方二到底是谁?”林昭月的目光凌厉,“以至于旁人要用一个朝廷大官的命来逼着他就范!”
慕容拓“呜呼”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昭月,有些事还是糊涂一些好。”
这句话林昭月听得太多了,当日从狱中出来,金百万也是这般跟她说得,随后虹越也是这般,紧接着连同慕容拓也是这样劝解她,但他们每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自己就是最清楚明白的人,凭什么要旁人不明不白地活着?
“待我哪日把事儿摸明白了,我再感慨难得糊涂吧。”林昭月冷笑了一声,“盯着我的人并非只有一波人,他们有的人想要拿我性命,有的人想保我性命,不过我猜想他们的目的应当都差不多,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慕容拓皱了皱眉头,“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昭月摇了摇头,“但我明白,我已为棋子,若是不能摸清楚这棋盘的规则,我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林昭月登上了马车,随后她撩开了布帘道:“与其将我放在外头随他人践踏利用,不如还是和盘托出与我共同面对。”
话到此处便已经算了结,马车将林昭月带回了京州的喜来登客栈,而慕容拓则转身回到了房间内。
“她跟你说什么?”周少爷显得有些生气,“她就是个榆木脑袋!”
慕容拓摇了摇头,“我倒是不觉得,少主或许想错了,昭月比我们想得活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