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凉儿抿了抿嘴,“我,我,我就偷摸留了一些材料。”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掏了出来,“伙计们各自散的,我没拦下,后来半夜官差来了,将我和采薇拖了出去,采薇她有家,因而回去了一趟……”
“不过凉儿没关系的,”田凉儿一只手在胸膛上拍了拍,“我有了师父,师父去哪,我的家就在哪!”
林昭月又想哭了,可是若是此刻再落泪的话,又要让人担心了吧,“方二除却说了不会再回来的话之外,可还有说别的?”
林昭月对于方二有情的这件事,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只是眼下那人在师父最难的时候竟然跟着风尘女子跑了。
常言道:即便是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因而傻子又怎么会是例外呢。
“师父还是被想那负心汉了!”田凉儿牙槽磨了磨,只要想起那天的情景她便恨不能冲上去摔对方两个大嘴巴子。
不过眼下师父身上带着伤,银两来不及藏就悉数充公,无钱寸步难行。于是才忍了这一口气,冷眼看着一对狗.男女在她面前做戏做全套。
“嗯?”林昭月瞧着田凉儿发呆便又问了一遍,“他们走的时候应当有说了些什么吧?”
“我没认真听,无非就是些假情假意。”田凉儿翻了一个白眼。
“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田凉儿不知林昭月为何三番两次要问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方二好像说什么,他本就不是师父要嫁的人,因而无所谓什么休妻不休妻,若是有更好的去处,请师父好好活下去。”
田凉儿抿了抿嘴,“好像原话并非如此,但是意思应当是对的,方二傻乎乎的,但那日又十分严肃,仿若跟那女子走是逼不得已,切,装作深情款款,我瞧着他并不傻,我们才傻呢!”
田凉儿本是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方二诸多不是,但瞥见林昭月阴沉着一张脸时赶忙闭上了嘴,“师父可是饿了,我去买碗粥?”
得了林昭月的默许之后田凉儿赶忙下楼,可才出了门口便见眼眶红红的江采薇。
“你又怎么了?”
江采薇瞧见田凉儿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离哥,离哥落第了。”
田凉儿往屋子里瞧了瞧,此时林昭月似乎睡着了,她赶忙用食指抵着唇瓣小声地“嘘”了一声,“师父才睡下,你同我说说,他落第了你哭什么!”
江采薇委屈巴巴地扭着手指,“离哥好几日没有吃饭了。”
“没吃就没吃,饿了就会吃了,这么大的人饿不死的!”田凉儿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可是……”
田凉儿用手敲了敲江采薇的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子,连师父也是,你看那方二都这般对待师父了,师父还护着他呢!”
“可是我也觉得方二许是有苦衷!”
“苦衷个头,”田凉儿又敲了敲江采薇的头,“你看看师父都成什么模样了,这是再伤口上撒盐,再大的苦衷有师父苦吗?”
江采薇不说话了,田凉儿叹了一口气,“你去看着师父,我去买碗粥回来,那伤口上的药再过一个时辰得替师父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