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的名字。”见眼前人这样,子京心有不忍,“不记得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想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
辛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果真?”
“嗯。”子京扶着她来到床边,“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是怎么知道割胆解毒的事?”
路辛夷握紧了子京的胳膊,眼中开始泛红,一时间,太多情愫翻上心头,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借此机会,他摸了摸她的脉搏:“那人说了什么,才让你如此急火攻心?”
路辛夷惨笑一下,风淡云轻道:“是泠告诉我的。”
说起那个名字,她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又缓缓道:
“泠中了蛇毒,无药可医,他本打算挖掉我的心脏做药引子,可他说,我吃了另一个人的血,已经不能杀了我。”
她虽然没有看见子京戒备警觉的眼神,但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一紧。
“可那几日晚上来的,不是你吗?”她问道。
子京愣了一下,继而握紧了拳头,沉默良久。
“来的,不是我……”
辛夷心中一紧,只见子京蹙眉,低声道:“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马厩里的那个人吗?”
“那个被称作‘病马’的人?”
“嗯。”子京点头,“在楚国,有一种巫术,可以将人的影子如同灵魂一样剥离开来,以作逃命之用,就像壁虎断尾求生一样。”
他缓缓走向窗边,继续说道:“那日,有一马童当街对峙月君那森,虽然他只剩下孤军一人,可依旧不卑不亢,不肯退缩,剑术出神入化,非常人所能敌,然而最终仍是寡不敌众。
而后那森不忍杀他,重伤了他后将他抛弃城外,可国公将他捉回国公府,表面上,说是为了月君的安危考虑……”
“实则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个杀手?”她抬眼看他,心中一紧。
子京凝眸,点点头: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少年宁死不屈,屈打之下,少年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褪去肉衣,将自身身体一分为二,影子被束缚在铁锁之内,肉身却远走高飞。”
路辛夷惊道:“天下竟有这样的法术!”
子京回身,看着辛夷:“更让人想不到的还在后面,他们远远低估了影子的能力,影子虽然不会说话,面如漆,却有附身肉体的能力。国公府世子——泠,正如你所说,年少体弱。”
“所以,影子就选择泠为最好的附身对象?”
他舒了口气,只见路辛夷愣在原地,半晌,才摇着头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个劲儿地说,‘他’是另一个‘他’。看来,是影子回来了,附身在他身上,然后救了我。”
子京上前,伸手缓缓放在她肩膀上,安慰道:“你救了影子,影子知恩图报,还你恩情,也是应该。”
路辛夷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心疼,如果只是报恩,影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喂血之恩,陪伴之情,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桩桩件件,都不知道还了她多少恩情了。
而今真相大白,她心中的半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她回过头,看着子京:“那么蛇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子京面上闪过一瞬失神,他转过头,抽回手,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