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有些委屈:“戏班子里那一群,非说这老汉资历高,从前他演男一号都场场爆满,如今让人家演已经是人家给了莫大的面子……”
“谁给我扯资历那一套让他卷铺盖走人!”路辛夷不耐烦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个轮回,“见过仗势欺人的,见过倚老卖老的,如今还要被这资历压一头!他要是有经验,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戏需要年轻的来演?!人家了钱就为看他那张老脸?”
珠听了忍俊不禁,歪着嘴偷笑了一下,又一脸担忧道:“可是老板,咱们不用名角儿,又得罪了城中权贵,这下咱们的生意,该不好做了啊!”
路辛夷舒了口气,计上心头,笑道:“都说用钱生钱是最来财的办法,可实际上,这世上还有一种方式比钱生钱更能赚钱,简直是空手套白狼的上等杀手锏,技艺拙劣却屡试不爽!”
说罢,她转过身,拉起珠的手:“你想个方法,给咱们戏票上做个防伪标记,票做得精致一些,城中不是有几个书法大家嘛?尽管把他们请来,再与几个城里其他的老字号合作,只有一个目的——务必让别人不舍得扔咱们的票,用过了这票还有价值!”
珠听得懵懵懂懂,刚开始还云里雾里的,但随即,她便已然拿定了主意,也攥紧了辛夷的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板,您就把剧场交给我吧!”
路辛夷交代完了事,就牵着天马在街上溜达,引得城中人纷纷驻足观看,如今,整个月城,没有一个人不认识这几匹绯色天马,更无人不知这剧场。
路辛夷骑在天马上摇摇晃晃走回了国公府,从大门上将马牵回,众人满目艳羡地送她衣袍进去,直到大门关上,也有几人流连忘返。
才进了大门,便听得丫鬟们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等走到了从前的马厩,才发现里面竟不知何时被夷为平地,几间茅草小屋都成了灰堆一片。
她丢下缰绳便往里面跑,只见秦儿在那处指挥众人:“这块儿都修平了,马厩也都推倒吧!空出地来,等明年种茶叶!”
路辛夷环视四周,不仅自己的房子被推倒了,就连种好的菜、小麦,也被连根拔起。
她冲过去,向秦儿怒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这可是世子的马厩!”
秦儿抬眼看了看她,抱着双臂笑道:“怎么?你还比我更了解世子?实话告诉你,铲平马厩,就是世子下的命令。”
说着,她回身看了那几匹天马:“来人啊,把那几匹马的颜色洗掉!今儿个咱们吃马肉!”
“你敢!”路辛夷急忙护住那几匹马,站在它们身前,“世子已经将这几匹马的支配权给了我,今天我没得到世子的金口玉言,谁也别想动它们!”
“哈哈!”秦儿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她轻蔑地看了一眼辛夷,“就凭你?我还怕我逮不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如今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等等!”路辛夷上前一步,“秦儿,如果你真的得到了世子的金口玉言,待我确认一番又有何妨?你这么着急,难道这其中有鬼?”
言罢,众人纷纷停了手中的活儿,毕竟辛夷借马管马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况且剧场的爆红为国公府增光也有目共睹,怎么世子突然变了卦,大家心里也跟着打起了鼓。
秦儿轻笑一声:“好啊,那你就亲自去问问世子,我就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