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雯。」母亲逮住要偷偷溜进房间的花少雯,花少雯抖了一下身子,心虚的转身看着母亲。「你跟我说,你交男朋友了是不是?」
「我没有。」花少雯低下眼回。
「没有?没有为什么老是这么晚回家?」
「学校……有一些事。」
「你少骗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学校的状况吗?」母亲严声说,花少雯只是把头再垂低一点的沉默不语。「你不承认没关係,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在这年纪就谈恋爱,我知道你也不会因此离开那个人,所以从明天开始,刘叔叔会负责接送你上下课。」
「我不要!」
「不由得你说不要。」母亲转身说:「连假日你都不准给我离开房子一步,我跟刘叔叔都会好好盯着你。」
周仪才不在乎这种事,只是冷冷回应:「喔。」
花少雯都快哭的抱着周仪说:「拜託,二十分鐘的下课时间都跟我在这里见面好吗?」
「我才没那个间情逸致。」周仪轻推开花少雯说:「你可以逃出来啊。」
「可是我妈说只要被她抓到一次,她就会强制我转学。」
「那就想尽办法不要被她发现啊。你那么聪明,为了想见我,可以想到办法的吧?」花少雯紧抿双唇说不出话来。「那大不了就是不见面了。」
「我没有办法……」花少雯拉住周仪,热泪已盈眶的说:「我没有办法跟你不见面啊……」
「那就想办法啊!不要只知道哭好不好,看了很烦馁。」周仪甩掉花少雯的手说:「那不是我的问题。」无情丢下这句,周仪就离开了。
花少雯站在原地垂着落寞的眼眸,她伤心难过着周仪一点安慰都不给,可是也许周仪说得对,那是她的问题。
并不是周仪不准他们见面。
花少雯暂时可以想到的办法就是装乖。
先在母亲面前表现好一点,那么母亲会松懈下来。再说她父母事业繁重,若没有刘叔叔也无法紧迫盯人。周仪说得对,她总可以想到办法、抓到机会的避开耳目。
就这样忍了两个月,母亲果然放下点戒心的答应跟丈夫去外县市两天一夜,全权让刘叔叔看管花少雯。平时妈妈在家最麻烦的就是她会在家里工作到很晚,花少雯试图半夜溜出也无法。可母亲现在松心点,认为不在家花少雯也不敢搞鬼,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女儿一直都是很乖巧的才可以很快又对女儿释放信任。
这个周末,花少雯趁刘叔叔进房间睡着后,立刻偷鸡摸狗的溜出去,一牵出脚踏车马上狂奔到周仪的家。
她想周仪想到快疯了。
「回去了。」周仪点了菸说。
一个新勾搭上的女孩撒娇说:「不可以再多待一晚吗?」
「你已经待两天了,回家吧。」周仪冷冷回,看到女孩扁起嘴巴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周仪只是皱了点眉头说:「烦不烦啊?」
「好咩……」女孩乖乖起身穿好衣服,环上周仪的脖子说:「你不送我下去喔?」
「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门口在哪吗?」
「可是人家想要你送我出去嘛。」
周仪鼻喷一口气,但因为是新搭上的女孩仍有点新鲜感,周仪只好点头的起身,仅套上一件牛仔衬衫便跟女孩下楼了。
说巧也不巧,不管是早几天或晚几天来,花少雯总是会看到这幕。周仪的母亲又交新男朋友了,所以几乎都不在家。父亲理所当然的还在坐牢。
看着周仪穿的衣服一颗钮扣都没有扣上,几乎可见她光裸的身体和一个花少雯没看过的陌生女孩出现在门口,就算周仪没有允许女孩最后来个吻别抱抱,只是催促女孩快点离开,瞎子也看得出来敢穿成这样的周仪跟这女孩的关係肯定匪浅。
陌生女孩离开后,花少雯才敢鼓起勇气的叫住周仪,周仪这也才发现到站在一旁黑暗处的花少雯。
「你怎么在这?」周仪着实愣了一下。
「那女孩是谁?」花少雯强忍镇定的问。
周仪只是使了一个不想回答的眼神说:「你不是被禁足吗?」
花少雯吞了口口水回:「我偷跑出来……因为我太想念你了……」
周仪挑挑眉,双手环胸说:「原来你也挺有种的嘛。」本来周仪早已认为花少雯不会再出现了,她觉得花少雯这种乖乖牌女生才没那胆子去反抗长辈到底。
「那女生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
「为什么你只穿这样?」
周仪耸个肩膀说:「我想穿怎样就怎样。」是没错。但还是让花少雯感到满腹委屈与不公平的低下头。「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想再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吧?」
花少雯听了抬起头看着周仪,她讲这种话总是不疾不徐也脸不红、气不喘,或许是吧。你总也不能要求对方等你,她是人,需要人陪,自己无法陪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当然会寻求另一个拥抱。
但是花少雯却在此时此刻瞬间感受到一件小析曾警惕过的话⸺周仪真的很坏。
她总是在践踏别人、玩弄别人的真心。她最坏的地方就在,她毫无道德,只对真心付出的女孩下手。
残忍欺负着这些愿意奉献付出的真情女孩。
可虽然如此,花少雯却死不了心。开始感觉到自己的爱已被这女孩渐渐掏空,反而让花少雯更需要周仪。
谁拿走了你的爱,就只能从谁身上才讨得回来。那个有办法拿走你的爱的人,才有办法使你感受到爱。因为这表示那个人让你接纳进心中最深处隐私的心房,既然你就这样敞开大门毫无顾忌的让她进来,如果她是个贼,你也来不及阻止她把房里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窃走。
东西都在她手上,也只能从她手中讨回来。而能够让自己心房大门打开的人没几个,所以这是找别人也得不到自己所需要的。
当你在她身上失去越多,你只会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多到那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也想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