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今,有三丫在两头周旋,我娘看似明白过来了,知道几个儿媳就数我媳妇儿最孝顺,可惜太迟了。
说到这儿,顾二柱摇头苦笑,“其实,这也是我的错,要不是孩子大了,一个个帮他们娘抱不平,我还没醒。再说咱们家这两个孩子如今不是在还人情了,你算算马大哥帮孩子收那些熬猪油的东西赚了多少银两?”
再有,二郎那孩子不是个爱占便宜的性子,不然就他家三丫造的,再咋能赚钱,一年里能攒下多少。
我就往高处挑的儿媳妇,不光孩子长相性子要好,还最起码不是嫁妆多,也要有一门手艺……”
外人或许不知虎妞手头那些嫁妆有没有用在夫家身上,或是用了多少东西,他家三丫不说,他都能猜得着。
毕竟马大嫂可没有给她闺女陪嫁值个半万两银子,虎妞进门至今可没有受半点委屈,之前更是没动用嫁妆。
“他和你大姐那头还不一样,不要忘了他自个有庄子,你算算他那个庄子一年里出多少猪羊?听我媳妇的意思,年前见道上有外头车队送熬好的过来,马大嫂还想她家往后也熬好了送到作坊。”
“不想学了?”
“合着你早算好了,我闺女不听话,还有你儿子揍!”
周四顺听懂顾二柱言外之意,抛开先相中他家三丫会绣活不提,相中虎妞就是妥妥相当马家有家底。
汗颜!
谁教谁啊?
我还以为我为人子、为人夫,做的够尽心了,哪知人人不满意,所以我儿子亲事,我是当真不敢马虎大意了。
他家家底也不赖的,门风也好,可姑娘跟虎妞比,性子太软了,和大郎媳妇几个打起来都是挨揍的份儿。
亏大嫂还老说三丫机灵,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就是不知这个“得”,能保留多长日子,是一年,还是十年。“……相中我两个儿子,想把闺女许配给我俩儿子的人家大有人在,像白大爷,他老早就相中我家二郎。
顾二柱接过茶壶的手不由一滞,“外头送来的都是之前三个庄子囤起来熬好冻上的油,她能不知?之前三丫担心她马大爷想多了就摊开说了,不管她马大爷说多少,她都会要,可没说要收熬好的油脂。”
他家三丫一进门,生怕他家三丫嫁妆多了,她闺女被压住,就一下子又是马车,又是补上二十亩嫁妆田。
“那多了,虽说如今都有外头和我大姐那儿送过来,可马大哥还是原先那个数,一年赚个千把银子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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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不管那老娘们话里几分真假,虎妞进门这些年,手头嫁妆布料什么的极少用到公公婆婆身上。
“是呢,所以我才说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周四顺见他接过茶壶,也没勉强着自己泡茶。
将一旁高几上的杯子里面茶水给倒了,再回头便提起一件事,“你觉得河西那头猪圈再整大些咋样儿?”
“整,一准是要再整大些,反正养十头是养,一百头也是养,就是怕回头养多了,会发猪瘟。
为了这个事儿,想到外头羊羔子猪崽子一准比咱们那儿价低好买,这趟出门之前我还找宋大夫打听。
董大夫不行,脾气太坏,也不好让二郎去请教他师父,说多了,免不得提起马家有啥防瘟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