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了然。
“那我打电话也没用。”
顾阵皱起眉，“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知道没用？”
顾淮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拨了程蓉音的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程蓉音的声音，“喂，到了吗？”
顾淮神色缓了缓，“还没有。”
“那，有事？”
程蓉音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是要紧的事情，一般都是发短信，打来电话，估计是有别的事情。
顾淮看了眼一旁一脸希冀的顾阵，淡淡地说，“我爸让我给你打的，说您不接他电话。”
被儿子这么直接说穿，顾阵有些老脸挂不住。
但是顾淮并不给他反应时间，对程蓉音说，“我爸手机给他，您跟他说吧。”
说着，就把手机塞给了顾阵。
顾阵顿时就有点不自在，拿着手机当着顾淮的面，不好低声下气，梗着脖子问，“你这几天怎么没回家，你住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孩子都那么大了，为这点事跟我闹别扭，至于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问到最后，还有点怪程蓉音的意思。
程蓉音等他说完后，才淡淡开口，“我们离婚吧。”
顾阵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蓉音重复道，“我们离婚吧，明天我就回去，明确下财产分割，把婚离了吧。”
顾阵觉得难以置信，甚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离什么婚，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一套？”
“我是本着协商的角度跟你说，好聚好散，如果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那就法院见，”程蓉音顿了顿，“我不想被这段婚姻困到死，我也不想在晚年还要跟你两看生厌，更不想死后跟你葬在一起，你不是也一样吗？”
顾阵脸色从一开始的难看，到后来的铁青苍白。
他嘴唇有些发抖，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抖着手半天说不出话。
“明天早上九点，家里见吧。”
程蓉音不想再说什么，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顾阵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差极了。
他抓着手机，呆呆傻傻的站着，似乎到现在都不能接受程蓉音跟他提离婚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过了三十多年，临了临了，要跟他离婚？
这怎么可能呢？
他为什么要跟她离婚，难道就因为之前吵的那一架？
没有道理，以前也因为一些琐事争执过，再怎么样都没有到离婚的地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阵的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顾淮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样子，他的样子好像备受打击，似乎离婚对他来说像是灭顶之灾，似乎，他有多爱自己的妻子一样。
他不是从来都不爱吗，年轻时候到现在，他跟程蓉音更像是合作伙伴，只要在同一张餐桌，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甚至很少沟通。
现在怎么搞到好像自己痛苦一样。
顾淮没有再往下想，顾阵什么心情，他一点也不关心，程蓉音下定决心离婚，在他看来，完全是最好的决定，这个男人，浪费她多少年青春，就算是为这个家来说，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