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记恨一辈子,而慕惜这才事隔短短两日,按理说毁容的气正处在咽不下去的当口上,她见到他必然是一副仇深似海的形容,哪怕隔个几万年几十万年,这仇慕惜也不会忘,怎现在见他到来会是这般期期许许的形容?
在他对慕惜的认知里,慕惜可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此番她对他这般献殷勤又想耍什么花招?
寒昱静默不动。
慕惜浅浅笑着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满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递到寒昱面前,“殿下,饮了这杯酒你我早些安歇吧。”
寒昱未言,也未去接慕惜递来的酒。
“呵”,慕惜的笑声很凄冷。
她想起昨个儿晚上天后来碧秋宫看她,当时她心情还是糟透的当口,别说是天后就是自己的母后来了她也照样不想见,便让鲤儿出去挡客。
不料天后丝毫不计较她不给面子,非但没决然离去还笑盈盈地告知鲤儿说:“本宫有好事要告诉你家公主。”
彼时,她正坐在镜子前照着自己被毁的容貌,越看越生愤,又听鲤儿挡不住天后更是烦上加烦。
她坐在镜子前脸色很难看,天后进来见她这副形容依旧跟上回一样,没与她见怪。
她慢条斯理地起身装装样子给天后行个礼,天后以为她是诚心诚意的以礼相待她,感动涕零快快扶住她,把她扶到床边握住她的手道:“惜儿,本宫亏欠你的都会一一给你补回来的。”
她听后不禁在心里发笑,天后应下她的事一件都没办成,谈一一补回来,如何补?亦怎么个补法?
立时,她问:“娘娘当着众神的面说让惜儿与殿下重新举行婚礼,这话可作数?”
她知道天后越来越左右不住寒昱的行事,而今她故意这样提问天后想让天后下不来台,不想,天后信心满满地答复她,“惜儿放心,本宫一言九鼎,你与殿下的婚事明日准保举行。”
她真愣住了。
寒昱已休了她,凌霄殿上她与寒昱的立场对歭,惹得寒昱当场要把她杀之而后快。
他视她如敌,她知从前寒昱对她就没什么情感,日后也是如此,这才当着寒昱的面要置天浴雪于死地,来个破罐子破摔一了百了。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还能和他再纠缠下去?
对寒昱的这份痴心她从来一刻都没放下过,她爱的太深却得不到,这份爱很折磨她。
冠绝六界的天界第一神君太子寒昱,所向披靡,关于他的任何传闻她都细心聆听,屡屡听到他的名讳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久而久之,她对他从仰慕变成了倾慕。而今,她对他的爱已入骨,似入魔障,想得得不到,得不到越想得,痴念根深蒂固。
当时她心中一番抑制不住的激动,情不自禁问天后:“此言当真?”
天后信心十足,说:“当然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