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因几次三番都得不到寒昱确切的答案,亦或者这个答案令她心碎得很,背对着他默默抽涕起来。
目睹天浴雪哭,对寒昱来说好比惩罚他自己。他心如刀绞般的疼,气血似在逆行,他即刻化光离开月室进了幻境,终终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扑~”寒昱手捂胸口,半蹲在地,神色好生痛苦。
刀剑可伤人损身,不曾想这情念更伤人,甚至伤人于无形。
许久,待心中痛楚减轻些许,他和上回一样在幻境中的湖畔前静静站着,忘了时间。
他可哀可叹自己身为天界第一神君,爱一个人不能明目张胆,护一个人都要遮遮掩掩,就连伤心都要躲进幻境中,怕人看见。
孤寂万年,他从不注重自己的得与失,一心守护六界安危,心坚定不移,可看见天浴雪落泪,他真不忍心。
他不负六界不负众生,却终究要负了她的这份情。
天浴雪伴哭入眠,天明时分醒后的她见枕头湿了一块,却对昨夜酒醉之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自己的右边脸疼乎乎的,像被谁打了似的。
想了很久,她都没想起因果。
有贪睡至清晨时分她出了月室,想起自己回回酒醉归来都在月室睡着,可想而知,昨夜她又劳烦寒昱跑路接她回来的。
她去正殿欲寻寒昱给他致个谢,结果正殿没见他人影。她私以为寒昱会不会在泡寒池,便前往寒池寻他,不想寒池里也不见他本人。
“殿下,殿下……”天浴雪来至后院呼喊起来。
寒昱在幻境中听见天浴雪唤他,即刻出境,下一秒便现身在她面前:“何事?”
在天浴雪清醒的情况下,寒昱的嗓音伪装的格外清冷,面部表情也是清清淡淡,不被任何所牵。
天浴雪见寒昱唇角有血,顿时紧张到失语,明亮的眸子隐隐起了层潮汐,挪步到他跟前捏起自己的衣袖在他唇角擦拭。
她移步至寒昱面前时,寒昱更多的是疑惑她靠近他要做甚?为何用这种满目疼惜的目光看着他,却忘了自己昨夜吐血被她发现。
而她前来只为给他擦掉唇角的血渍。
眼前的女子全神贯注在他的唇角上,如昨夜她给他擦去指尖的血神色一致,专心致志。
离得近了,寒昱愈发觉得眼前的人儿百看不厌,她的这副专注神色让他好想占据永生永世,只给他一人。
不知为何,寒昱心不由己的伸手抓住了天浴雪的晧腕,当天浴雪神色一顿看向他时,他才发现自己已不能自控到这步田地。
而后,他脸色沉暗神色纠结,陷入一阵凌乱之后,松开了天浴雪的皓腕,说出的话违心违意:“本殿说过多次,不得靠近本殿,你怎屡屡不听。”
寒昱神色恢复严厉,天浴雪眸中的潮汐更深了些,将手收回凄凉回道:“浴雪已情不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