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以往只能在杂志和晚宴看到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竟然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顾庭轩见女人盯着自己,他回头,当场,两个人皆顿住。
“想不到林总有兼职女妓的癖好?”
他眉眼间陡然浮现的戾气和嘲讽让沐槐夏发不出声。
“我也不知道顾总闲暇还做牛郎。”
沐槐夏将指尖掐进掌心,她迅速回神不肯示弱分毫。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可他是顾庭轩,是她死也不能示弱的男人。
哪怕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因为昨日的情事而发皱,可沐槐夏只是往那里一站,气势自然就上来。
“怎么,a市所有名媛都艳羡的顾总觉得自己只值一百万?”
她学着他嘲讽的模样反还回去,可小腿却还打着颤,不知是因为疲累还是紧张。
为了掩饰,她上前一步。男人身上沐浴后沾染的酒店里清新的沐浴香钻进了沐槐夏的鼻腔,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还能离他这么近。
“谁人不知沐总是个斤斤计较的女商人,当然不值一百万。”
顾庭轩在她面前站定,薄唇微抿,只是单单看着她就营造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压的沐槐夏喘不过气。
“昨天我走错了房间你睡错了人。”
沐槐夏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屋内顾庭轩刚燃气的烟使得她心烦意乱。
见男人似乎不信她的话,她甩手将房卡扔到了他眼前。
男人只是吸着手上的烟,不肯开口。他周身上下散发着诡异阴鸷的气息,叫人看不透。顾庭轩将烟蒂死死拧在了烟灰缸里,完美诠释了暴力美学。
“是不是沐家的女人都这么下贱?”
一句话说的平平常常,却是见血封喉,沐槐夏只觉得气血上涌,直至天灵盖。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顾庭轩站起身走近沐槐夏,骨节分明的手挑起沐槐夏的下巴,摩挲后急速捏紧,强迫沐槐夏与他对视。
从他的眼神里,沐槐夏断定,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尽管他身上新鲜的烟草香使沐槐夏有一瞬间的晕眩,可她却绝对不容忍自己的尊严因为一个男人被践踏。
她退后一步,和顾庭轩拉开距离。
“说话不经过大脑是未老先衰的症状,顾总该好好调理才是。”
沐槐夏笑着接过那一百万的支票,还没等顾庭轩露出讥笑的表情,她便当着他的面将支票撕了个粉碎。
没有丝毫的留恋,沐槐夏扔了一张钱包里最小额的二十元纸币,信步离去。
“我也不希望今天的事传出去,这是顾总的报酬。”
随着关门声响,沐槐夏的声音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