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另一头,“不孕不育”的某人眉梢狠狠抽了两下,随时能写一篇《农夫与蛇》的八百字读后感。
会议正值中场休息,他索性摘了眼镜倚回沙发,阂上眼眸,修长的手指揉着鼻梁。
灯光从头顶直直洒落,勾勒出清俊的侧脸线条,喉结清晰地滚动,像冬日里的冰棱尖,渗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片刻,他轻声笑了下,指腹缓慢擦过嘴唇。
低沉的嗓音酿起宠溺的笑,透着近乎纵容的无奈。
“死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有天,尘锅看见某人身后的无数追求者,冷笑:“我总觉得,你这话是在暗示我什么?”
姚小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哼歌:“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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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这回是真过30了!爱你们!!!(*^3^)
我不惨呀,真的。你们看,别的太太都不敢说给所有人发红包,因为很有可能就直接倾家荡产了,像我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狗头)(狗头)(狗头)
第4章 第4轮月
两人聊了很久,汤底沉下去一层,金属锅壁印出一圈橙红汤沫。
al话并不密,通常都是姚光巴拉巴拉说一堆,他简单回两句,绝不多说,好像多打几个字会上税一样。
不过内容却倒是不敷衍,而且回得又及时,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金句,逗得姚光捧腹大笑,可见是个有趣的人。
姚光:我爸停了我的卡,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这话是夸张了些,但也差不多。温寒转来的钱也就够她付房费,刚刚点菜的时候,她都没敢往荤菜上瞄。
想她过去也是被惯着长大的,姚山虽然不管她,但零花钱给得很够,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对钱也没概念,许多东西买来也不用,就直接压箱底了。哪像现在……
姚光无声地吸了吸鼻子,眼皮耷拉着,委屈巴巴,指尖来回抚摩那个不起眼的系统头像。
第六感告诉她,这人她一定认识。
昨天她之所以对那袖扣男这么执着,也是因为怀疑他就是al。没办法,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无论她怎么试探,al都不漏半点口风,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他也住北城。
到底会是谁?
灵机一动,姚光抓起手机噼里啪啦敲字:求收留(可怜)(可怜)(可怜)
点击发送,她脸贴屏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话框左侧的头像。可大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蹦出来。
意料之中的事,姚光也没太难过。
记得刚出院那会儿,她缠着al要地址,想见一面。结果人家当天就闹失踪,从此再没出现过。这回要再把人吓跑,下次聊天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姚光连忙转移话题:好饿,想喝奶茶恰火锅。
发完她反应过来。
大夏天吃火锅?
什么土味尬聊??
虽然她现在真的在吃……
可这怎么看怎么像心虚扯出来的借口,但这时候再撤回来就只会显得她更心虚,怎么办!
她正为难,手机忽然响了。
我朋友开了家火锅店,店名叫“烧”,味道不错。可以去那吃,东西随便点,记我账上。
似一阵春风拂过,心头的枯枝再次花开。姚光屏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小心翼翼地摁,指尖控制不住微抖:记你账上?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但显然,这种小聪明根本骗不过他。
写al就行,他知道。
“哦……”
姚光瘪瘪嘴,手机锁屏丢到一边,说不失落肯定是假。余光滑过墙上的招牌,富有设计感的“烧”字赫然映入眼帘。
呵呵,世界可真小。
像在发泄一般,她冲边上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把刚才舍不得点的荤菜都叫满,还要了一大桶黑啤。
她酒量并不好,但人都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把空虚感错当成酒量。于是酒喝了不少,心还是空空荡荡。
店里的背景乐换成了忧郁的蓝调,窗外应景地飘起细雨,淅淅沥沥。玻璃很快浮起水雾,远远近近的霁虹被稀释成大小不一的光晕,有种喧嚣而孤寂的美感。
姚光忽然想起初中那会儿,她赌气离家出走,被误锁在学校废弃的体育器材室的事。
那是个大冬天,夜黑得可怕,器械横七竖八藏在里头,就跟现在窗前这些树影一样,在风中剐蹭着,如魍魉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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