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秦芷才不会被他用话套住。
程祁叹了口气，从食盒里拈了块牛肉干，放到嘴里嚼着。
“老秦，你是觉得，我骗了你了？是，崔管家还有钟夫子的事，我确实没有早早和你说，不过，我也是想着，等把秦家的事和你仔细说了之后，再和你说的，我也没想到，崔管家他们这么心急，这么快就赶到了京城。”
“哦。”
秦芷的神情还是很清淡，仿佛说的事都与她无关。
“你别这样啦，搞得我心里很没底啊。”
“那你就细说吧。”
秦芷没和他纠结别的。
程祁又叹了口气，“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秦芷看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穿越过来之后，她曾经有一度觉得他很真切，真切得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又觉他好像变陌生了，有时候她也分不清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或是自己就从来没有真实地认识过他。
秦家的事，其实她早就打听清楚了，说句实在的，或许有些事，她清楚的比程祁知道的还要多，只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并不在意程祁有事瞒她，也不是那么在意秦家的事，但不知怎么地，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
“说老实话，其实，和我真没有太多关系。”
秦芷缓缓说道。
程祁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她。
秦芷的神情，明明还是和平常一样清淡，但不知怎么地，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说的这话，带出一股浓浓的忧伤来。
“秦芷……”
秦芷忽然神情一松，好像刚刚那个神态只是程祁的幻觉一般。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程祁愣愣地摇了摇头，“不想吃了。”
秦芷缓缓躺了回去，“好吧。”
程祁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平白无故消失了一样。
“秦芷，你以后想做什么？”
这样的话，以前程祁也问过她几次，但是这一次，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感。
“我啊，不知道，或许找个地方过日子吧。”
秦芷随口说道，但听在程祁的耳朵里，却如巨石一般重击内心。
“如果，你真的回去了，但是发现那个世界已经变了，你会后悔吗？”
秦芷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
程祁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秦芷，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你，听说了什么了吗？”
秦芷忽然轻笑出声。
“程祁，你说，为什么于乐成就那么不愿意呆在这里呢？”
在这里，以他的思绪和眼界，就算不能成就一番霸业，也能当个富家翁吧，总比回去当个社畜强吧。
程祁心里一片涩然，良久才缓缓说道：
“或许，他有放不下的人或事吧。”
“真可惜……”
秦芷喃喃低语。
她心里感慨的是，就算于乐成能回去，或许已经是末世了，心心念的一切，很可能已经化成了泡影。
程祁听在耳朵里，却以为秦芷是在感叹于乐成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老秦，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秦芷定定看住他的眼睛：“不想，那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在意的东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