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使劲儿抽了自己一耳光:“她要去酒楼卖身去!”
“什么?!”
陈南淮大惊,立马下床穿衣。
男人脸色阴沉的厉害,骂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老陈家祖坟要冒青烟了。她这是要下我的脸面么,不识好歹的东西,瞅着我心慈手软,就敢在我头上撒尿了。”
“爷,爷您别动气。”
百善怕挨打,不敢过去,眼睁睁地瞧见大爷气的连鞋都穿反了。
百善狠狠心,鼓起勇气跪行过去,帮大爷穿衣,试探着问了句:“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哼!”
陈南淮重重地冷哼了声:“她既然敢当婊.子,我他娘的就敢当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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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陈盈盈
天色将晚, 寒气逐渐涌了上来。
街面越发冷清了,商贩起码少了一半。县衙的军牢们到处抓贼人,抓便抓吧, 可这些为虎作伥的混账, 居然欺压到老百姓头上,城北卖豆油的苗掌柜, 多好的人, 居然全家都叫扣走了,就连四邻都没能幸免……
盈袖听了一路,也心惊胆颤了一路。
果如百善所言, 曹县已经乱了……
可再乱, 达官贵人们该享受的一样不差, 几个大的酒楼和妓馆依旧热闹非凡。
因早上走过, 盈袖不用询问就找到了升云酒楼。
她没进去, 躲在角落里踌躇了良久。
偷偷瞧去, 升云酒楼就在三丈之外,真正是个气派所在, 外头长杆上挂着五彩旌旗, 日头还未落下, 就已灯火通明。
酒楼里不断有茶饭量与酒博士吆喝小二,给贵客们端酒食;腰间系着枣红色的手巾的中年妇人如同穿花蝴蝶般, 到处穿梭着给客人斟酒添茶;
一些从外头进来的闲汉,端着满是干果、肉脯、瓜子儿的木盘,点头哈腰地找寻生意;
还有数十个浓妆艳抹的妓.女, 她们有些坐在酒桌前陪着喝酒玩乐,有些站在廊子下,等客人叫, 而有些比较大胆,抱着琵琶直接上去弹唱,讨点赏钱。
……
盈袖紧张地心咚咚直跳。
她是街面上长大的姑娘,自然知道迈出这步,意味着什么。过去为了贴补家用,偷偷画了春画,饶是这样,都叫哥哥嫂子责骂了许久,更别提做这样的事。
可……为了柔光,她愿意的。
想通后,盈袖俯身,在墙角的雪堆里挖了些不太干净的雪,双手搓成水,扑在脸上,然后用袖子细细擦,洁了面后,她用手指把稍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捋顺。
做罢这些事后,盈袖低着头,大着胆子走向升云酒楼。
谁知还没踩上镶了铜的台阶,立马有个凶巴巴的小二上前来,拿着手巾驱赶她:
“走走走,去其他地方要饭去。”
盈袖臊的脸通红,居然将她当成了乞丐婆。
低头一看,她的确太不堪。
五钱银子一身的袄裙如今脏乱不已,被污血弄得极脏。
“小哥好。”
盈袖微微屈膝,深呼吸了口气,抬头。
“呦。”
那小二瞧清了“乞丐婆”的样貌后,瞬间惊住了,说话也温柔了几分:“姑娘,你有事么?”
“我,我,我……”
盈袖股足了勇气,低声道:“我有点事,要见你们掌柜的,可不可以。”
女孩只感觉喉咙像被堵了,实在难以启齿,可一想到柔光,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在你们酒楼,卖,卖艺。”
“哦。”
小二了然一笑。
他打小就在酒楼做活儿,这些年见多了那些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酒楼卖,还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不然谁肯吃这口饭。眼前这位姑娘瞧着面生,口音也不像本地人,身上又脏又臭,可架不住人家脸子美,身段也窈窕,估摸着是急用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