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守着啊。”锦之指了指身后那棵枯死的树,这么些年,它没有成妖,反而是枯死了,仅仅因为当年他们四人埋下酒坛之时,笑说要让这树守护好,它当时已有了意识,把话听进了心里,为这死物,却是赔上了性命。
闻言,阎王也不再多言,依旧是锦之倒酒,她喝。
半个时辰后,一坛酒喝完了,阎王的脸颊泛起了桃花色,她嫌喝得不够过瘾,干脆拿起一坛,一口气喝了小半坛,坐在树下喃喃自语起来。
“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个命定的人,我们就不会相遇吧。”
阎王又接着饮了好几口酒,学着那些豪迈的壮士一样把酒坛摔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这两坛酒太烈,这么急喝下去,大梦千年都是有可能的。
“我不信命,但我信你。”梦中,似乎又见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阎王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湘漓出来之时,便看到一个红衣美人儿醉卧枯木树下,脚边倒了两个酒坛,锦之坐在的大理石凳子上悠然自得,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尝,细细地品。
如今,埋下这些酒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了,还记得当时,阎王一个女子,为了那男人第一次买醉,硬是要拖上他们三个,大醉醒来,看着剩余的四坛子酒,决计埋在树下,等阎王大婚之日再相聚畅饮。只如今,阎王即将大婚,她找了一个放开那男人的借口,而他们,也不在了。
“够了。”湘漓在旁观望,等锦之倒出第四杯酒的时候,湘漓一把夺下酒杯,她知道这对锦之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可锦之这般,让她着实心疼。
见锦之还想来夺,湘漓一口饮尽了酒,将酒杯摔碎,坐到锦之身旁,紧了紧他身上的大麾,将他包裹好,学着锦之的口气道,“锦之,听话。”
锦之苦笑,什么时候漓漓也会用这样的口气来教训他了。
但锦之还是听话了,没有再要饮酒的意思,身子一斜,稳稳地落进了湘漓怀中。
“漓漓”锦之的手环上了湘漓腰际,倔强地牵扯着她的衣角。
“嗯?”
“我护短。”锦之抱得湘漓更紧了些。
“嗯。”湘漓知道,锦之还是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锦之是个薄情的妖,与他无关的,绝不多看一眼,锦之又是一只重情的妖,他在意的,必定要护,而那两只妖,是唯二可以让锦之付出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