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其本质就是杀沈度。”穆郁修的神色里没有丝毫感情和温度,根本不顾沈度的女朋友和亲生母亲都在场,语气里透着冷酷、残忍对池北辙说:“哪怕最后并非他自愿,他没有自杀,我还是会用其他方式让他去死,取他的心脏换给温婉。”
虽然手术室里的几个医护人员都是恒远的精干,少了池北辙未必就不能救活沈度,他们没必要跟穆郁修争个输赢,但站在池北辙身边的白倾念,却对穆郁修的逻辑感到匪夷所思。
她只是听了个大概,便有些不耐烦地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穆先生,你想救穆太太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就算是法官还不能随便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呢,何况你只是为了一己之私?”
“我为了一己之私?”穆郁修狭长的双眸抖地一眯,勾起唇角睨向白倾念,因为向来不喜欢这个女人,他的神色更加冷血,“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沈度自作自受。”
韩琦莉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温婉,原本想说什么,却抿了抿唇陷入沉默,同时拉住了要跟穆郁修干架的林惠淑。
韩琦莉摇着头,眼中的泪始终没有停下,以一种陌生又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只觉得他们是那么可怕狠毒,更让韩琦莉没想到的竟然连池北辙也跟着穆郁修一起杀人性命。
多荒唐啊!
韩琦莉险些大笑出声,但是她知道这一刻自己力量薄弱,不能跟穆郁修硬碰硬,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见机行事。
“你说谁自作自受?”
突然的,一道声音从穆郁修的身后传来。
穆郁修伟岸的身形一震,猛地转过头去。
温婉就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或许是隔得距离终究太远,也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平静,以至于穆郁修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法捉摸透她的慌乱感。
穆郁修没有动。
盛祁舟也在此刻转过身来,看到温婉立在灯光下的萧条身形,他的脸色也一点点泛起白色。
“你们这里这么多人,谁来对我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温婉说着一步步走过去。
她的脚上有伤,因为竭力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打着石膏的脚踝让她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直到站在穆郁修身前。
温婉皮肉上已经痛得麻木,高高地仰起下巴看向穆郁修,唇畔噙了一抹笑意,“什么计划?什么心脏……穆郁修,你可以对我说明白点吗?”
“婉婉……”穆郁修凝视着温婉苍白的脸,眼中卷进一抹痛色,抬手要摸温婉的头发。
温婉却后退几步,眉眼微挑,“不说?那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二少要给我提供的心脏就是来自于沈度,但沈度是个大活人,不可能把心脏捐给我。董唯妆死后,沈度开始陷害学长,学长被沈度设计多次而不还击,并非顾及着我的感受,而是别有用心,直到这一次沈度和陆卫航联手绑架了我,学长你将计就计,让我误以为是沈度陷害了你。我为了救你而逼沈度去自首……等等这一切,从上次我被苏小雅刺伤陷入昏迷后你就开始设局了,一步一步让沈度掉入陷阱,你们就是为了借我之手逼死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