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老道士说:“我是专业人士,无论多好笑的事,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哈……”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霍绍恒,着急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救她回来啊!你们一定能救她的,是吧?”
他眼巴巴地看着霍绍恒,心里有点心虚。
他确实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运用。
他就说当年那些人为什么用尽手段搜寻顾先生,连他这个助手都不放过!
没想到蹉跎半生,他恨错了人,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些原因。
如果他早知道对方是在打这个主意,他一定不会让一诺出国!
现在悔之晚矣。
老道士见霍绍恒不说话,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会吧?会吧?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应该能把她救回来了吧?”
如霍绍恒这么厉害的人,也只能说:“……我尽量。”
没有给他一个保证。
老道士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捂着脸,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时真没想这么多,我甚至不知道她能活多久……”
“她的身体机能都是在这块蛋白质芯片的控制下,她在那边被人发现,应该就是前一阵子沈如宝那只贱鸟把她的后脑勺啄破了,导致信号泄露。”
“对方应该还是得到了我们当年的一些实验材料,不然他们不会有这块芯片的信号频率。”
老道士抹了一把泪,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壁橱里,从里面拖出一个很古旧的藤条箱子。
打开藤箱,他哆哆嗦嗦拿出一个很破旧的记事本,交给路近:“这里是全部实验数据,包括一诺小时候的身体排异反应。到她五岁开始修道,那些排异反应才消失。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继续这个实验,但是这些数据和方法,应该对你们有用。”
他虽然是给路近的,但其实是给霍绍恒的。
不过他不好意思面对霍绍恒这个小辈而已。
路近翻开看了一眼,叹为观止:“看来你是把道术跟科学结合了,才让一诺活下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如果是这个方法,大洋彼岸的那些人再研究一千年也不会成功哈哈哈哈哈!”
老道士苦笑:“我这些年不怎么做研究了,这些数据不知道能不能重复,你们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她救回来!”
霍绍恒从路近手里接过那本记事本,也翻看了几页,然后阖上放回路近手里。
他对老道士郑重点头,“有了这些信号数据,我们也会开始追踪一诺。我会通知一诺,让她不要蒙在鼓里。同时尽最大努力,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一诺这一次也有好运气。”
成功既有必然,也有偶然。
努力的人那么多,但是成功的人始终是少数。
公平吗?
不,可没有办法。
我们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而司徒大宅里,沈齐煊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电话,他的那些律师一听是这件事,立刻表示没办法接他这个case。
“沈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挣这个钱,而是这件事,根本不能上法庭……您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您自己没问题,我们可以立即把您接出来,可是您女儿……为什么您女儿会姓温,而不是姓沈?”
沈齐煊生气地说:“你管我女儿姓什么?你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通融,这一次不能。我们也不知道您女儿到底惹了何方神圣,但确实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何之初也看见了这一幕,他能够通过特殊设备看直播。
当听见温一诺说她是被陷害的,何之初立刻知道事发了。
他马上拿起手机,联系他在那边的人脉和人手,打算营救温一诺,将她送回国。
结果他联系了一圈,他的那些人脉对他说了实话,比沈齐煊的律师说得更多,但是结果都一样,就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何之初没想到的是,那边这一次这么狠,居然是deep state(深层势力)的人出手!
deep state,是这个国家的“深层势力”组织,那是连他们的总统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这些人轻易不出手,一出手,肯定就是为了本国的最高利益。
因此举国上下,从最高首脑,到下层百姓,都会对他们绝对服从。
哪怕不服从,也不会有人添乱。
这种少见的从上到下勠力同心的局面,居然是在针对一个年轻女孩的时候出现。
连何之初都感觉荒谬。
可他现在也没办法,他不能想走就走,时间不允许,条件也不允许。
何之初思考了几分钟,担心路近那边不知道这边有多大决心。
他还是拿起手机,给路近发了一条短信:对方是deep state的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