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耀古点点头,“对,芳华会留在美国带孩子,我带着他们回国就行了。”
岑春言知道,岑耀古给萧芳华办了美国的永久居留,但是萧爸萧妈只有旅游签证,不可能待那么久。
如果萧芳华和小冬言都不回国,那萧爸萧妈回国之后,就不可能再待在岑家了。
岑春言微微一笑,“爸,那我先走了,我坐您的私人飞机先回去。然后他们再来美国接您。”
“嗯,你先回去,马上把这件事办好,在股市筑底布局,别让国内的人知道消息。”岑耀古对岑春言叮嘱了一番。
岑春言一一答应下来,最后说:“那我现在就走,我妈妈去跟人吃晚饭看歌剧去了,您帮我跟她说一声吧。记得别打电话,发微信就可以了,别打搅他们看歌剧。”
岑耀古一时也没多想,说:“你妈妈不跟你一起走?你就不能等等她一起走?”
“不能。”岑春言卖了个关子,“我还指着妈妈挣钱呢,您可别坏了我们的好事……”
她似笑非笑地说,但是在岑耀古心里成功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岑春言说到做到,马上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跟飞行员联系,告诉他们自己马上要回国,让他们两个小时之后跟机场空管协商好离境时间。
此时蓝琴芬正和沈齐煊在市区一家米其林三星级餐馆里吃饭。
他们吃的是西餐,前菜过后,上了两道正餐。
沈齐煊要的是清蒸缅因大龙虾,蓝琴芬则是要的法式焗蜗牛。
两人认识多年,但因为沈齐煊一直对蓝琴芬不假辞色,两人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
像今天这样两人单独吃饭聊天,更是从来没有的事。
但是沈齐煊却做得很自然,好像跟蓝琴芬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还推荐说:“这里的牛排煎得也不错,五分熟那种最嫩。”
蓝琴芬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拘谨,她太想在沈齐煊面前表现自己好的一面,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因此在沈齐煊的自然状态下,她也轻松起来。
蓝琴芬很会说话,甚至比岑春言还要多一点女人的婉转。
她不动声色地说:“表姐怎么突然回国了?还有第三轮比赛没看呢……”
沈齐煊笑道:“她今年不是筹备委员会的人,也不是评委,看不了决赛的。”
“啊?还有这一说?”蓝琴芬叹息连连,“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看呢……能不能想想办法呢?”
沈齐煊也不抬头,淡声说:“你娘家不是跟司徒家有亲戚关系吗?直接找司徒大少行个方便不行吗?”
蓝琴芬拿餐巾布优雅地擦了擦唇角,放下说:“以前我娘家跟澈少的妈妈确实走动挺多的,不过自从她加给九叔,我们就疏远了……”
当年蓝琴芬娘家,对司徒澈母亲娘家蓝氏重工做的事,大家都知道,沈齐煊更是清楚,因此蓝琴芬也没遮遮掩掩,说得很坦然。
沈齐煊点了点头,“我记得阿秋也说过的,说实话,那时候她曾经对你们家的印象很不好。澈少的妈妈嫁过来之后,她跟她关系挺不错的。”
那时候,在公众场合司徒秋见到蓝琴芬都当没看见。
都说继母跟继女的关系不好处,但是开始的时候,司徒秋跟澈少的母亲却相处得很不错。
蓝琴芬也笑了笑,拿起白葡萄酒喝了几口,说:“那是开始的时候,后来她就跟我熟悉了,好像是,澈少的母亲怀孕之后吧……”
司徒秋那时候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又要生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比她大儿子还要年纪小的孩子。
沈齐煊却不以为然,“这种事,在大家族里很常见。”
所以有些人看着年纪轻轻,辈份却很高。
蓝琴芬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秋本来是看不起我的,后来……可能是因为九叔太宠他的新夫人,顾不得别人了吧。”
“而且,阿秋那时候又刚生了老二召北,你连她坐月子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她一个产妇,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蓝琴芬跟司徒秋终于熟识起来。
蓝琴芬当然愿意跟司徒秋搞好关系。
司徒秋当时在坐月子,被蓝琴芬照顾得舒舒服服,自然跟她关系好了起来。
沈齐煊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工作,眼神越发幽深。
他叹了口气,做出很是颓废的样子,说:“其实我那时候不是有工作吗?出差在外,顾不上她也是很正常的。再说她坐月子是在专门的医院里,有一流的医生和护士照顾,就算没有我,她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其实以前阿秋很通情达理的,她生老大的时候我也不在家,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对我的工作还很鼓励支持。可是生了老二之后,就钻了牛角尖了。”
沈齐煊貌似埋怨的说,手上却一点都不闲着,将大龙虾的虾壳剥开,挑出里面白生生的龙虾肉,吃的很香甜。
蓝琴芬眼珠一转,附和说:“对呢,我也觉得表姐生完老二之后,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对她爱搭不理,但是生完老二之后,对她居然热络起来。
蓝琴芬是什么人?
那是面前没有路,拿个锄头也要给自己开路的人。
司徒秋主动示好,她马上打蛇随棍上,对司徒秋鞍前马后的伺候。
司徒秋出了月子,两人就成了闺蜜。
沈齐煊静静地听蓝琴芬说着往事,时不时“嗯”一声,“是吗?”、“真的?”、“你太厉害了”……
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很敷衍,但是停在蓝琴芬耳朵里,却是极大的鼓励。
她于是说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