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叶岚压低了声音,可楚画仍旧听的一清二楚。她此番举动极是可爱,捂眼睛之前悄悄的对着萧叶岚眨巴一下眼睛,萧叶岚失笑。
这个鬼精灵……
楚浅音见状,飞快的亲了一下萧叶岚的脸颊,随后催促道:“快出去。”
萧叶岚达到了目的,笑的如一只偷了腥的猫,满意的离开了。
楚画发下双手,笑眯眯的粘到楚浅音身上,撒娇道:“浅音姐姐,我好困啊,可以睡觉了么?”
楚浅音看她和萧叶岚一伙儿,本还想教训教训她,见她真的有些困了,反而有些不忍心。软了声色:“可以了,睡吧。”
楚浅音搂着楚画睡了一夜,软软的身体搂在怀里,鼻尖传来小女孩儿特有的清香,楚浅音心都要软化了,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胥卓来王府时楚浅音正和楚画在花园里研究花骨朵。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的格外津津有味。
察觉到有人过来,楚浅音回身,和楚画道:“画画,我有点事,你先自己在这儿玩儿。”
楚画点点头。
楚浅音迎上去,喊道:“爹爹。”
林胥卓上下打量楚浅音,见她精神状态不错,放下心来,赞道:“休养的不错!”
楚浅音微微一笑,带着林胥卓进了院中的亭子,给他到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动作如行云流水,顺畅极了。
“我辞了官,准备去阳川看看你娘亲和姑姑。”林胥卓抿了口茶水后,轻声开口。
楚浅音一怔,全然没有想到林胥卓这就么辞官离开。
“我本就不喜欢这官场中的是是非非,许久以前就有了这个想法,奈何那个时候晋元帝一直未曾同意。如今他既然愿意放我离开,我自欣然。”林胥卓见她愣住,开口解释道。
楚浅音回过神来:“爹爹开心就好。”
林胥卓摸了摸她的头,声音略带歉意:“浅音,当初爹爹担忧你姑姑年幼入宫,又身在异乡,故而困在云国无法脱身。累得你娘亲远走异国,又被囚了十几年。你和枫儿自小也艰苦,爹爹并未照料好你们二人,爹爹心中有愧。”语落,又道,“爹爹对得起你姑姑,对得起你姑姑的一双儿女,却独独对不起你们三人。可你们要知道,爹爹从未想过不要你们。云国这里风云诡谲,把你们送走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只是,林胥卓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幼送楚浅音离开,奈何上天作弄,绕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来了。
楚浅音沉默了半晌,缓声道:“无妨,都过去了。”楚浅音心里清楚,林胥卓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起先不过是事情突然,才觉得难以接受。可是这么就过去了,她心里明白,当初的他,若真是将他们兄妹二人留在了云国,能不能长么大还是两说呢。
想到此,楚浅音看着林胥卓仍然眉头紧锁,浅浅一笑,走上前去,轻轻抱了林胥卓浅声开口,声音含笑,带着原谅和释然:“爹爹,我与哥哥都不会怪你,你做得对。在那个连自身都难以保全的时候,又有何精力保护好我和哥哥?”
林胥卓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如今有叶岚护着你,我也算是放心啦。”
楚浅音松开他,打趣道:“爹爹怎么就如此信任他?”
林胥卓失笑:“傻丫头,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语落,摸摸楚浅音的头,说道,“爹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他虽有些表里不一,却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表里不一?”楚浅音反问,这不是个贬义词么。
林胥卓挑眉:“在外装的一副翩翩君子、文雅如玉的模样,实则内心狡黠如狐,黑心极了,可不就是表里不一?”
“爹爹说的是。”楚浅音忍住笑,觉得林胥卓此番见解甚是贴切。
林胥卓问她:“你这次的伤有些重,如今虽看着你好了,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无妨。”楚浅音摇摇头,将云文朗给她诊治后的结果告诉他,“三皇子昨晚替我诊断过了,恢复的不错。况且祸福本就相依,如今遇难成祥,也算是个好兆头。”
“那便好。”林胥卓听了是三皇子诊治的,心放下了大半。毕竟云文朗神通广大,而且心明清透,他说的话可信度高极了。
顿了顿,林胥卓又道:“我知你把紫玉留在了阳川照料你母亲和你姑姑二人,如今我去了,便让她回来吧。省的你身边没个人,做事也不方便。”
“好。”楚浅音没有意见。
“还有,关于千年雪参的事儿你也不要操之过急,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几个月了。如今当务之急是你修养好身体,其余的,什么事情都要靠后。明白么?”林胥卓不放心的叮嘱,生怕因为千年雪参的事耽误了她的身体恢复。
楚浅音听着林胥卓关心的话,心里暖极了。原来,被父亲关心是这种感觉!楚浅音眉眼温软,点头道:“听爹爹的。”
“好了,我来本就是想看看你,如今见你无恙也算是放心了。”林胥卓起身,对着楚浅音道,“那我也不多耽搁了,这就启程去阳川了。”
楚浅音跟着起身,道了一声:“好。”随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翻身上马,打马而去,心里虽说有不舍,却也欣慰居多。想着她的爹爹这般潇洒肆意的人,却被困在云国的朝堂上数十年之久,如今没了禁锢,自从天南海北,任他遨游。楚浅音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林胥卓的身影渐渐消失,楚浅音准备抓身回府,却在要进府的一刹那转了方向,朝着城内走去。
她如今没了内力,往常一炷香可到的路程,如今硬是生生的走了半个时辰。
她站在门匾之下,看着上面的烫金大字“五皇子府”,心内定了定,抬步走到门口处,扣门。
有小厮从门内伸出头来,见外面女子身着蓝衣,长相清美,心下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