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界在她面前显现了,湛长风意识到这点,由衷欣喜。
绕过月光三角洲,接着沿边界前行。
途中,硕狱和左逐之也急赶上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坏消息。
硕狱瞧着多年不见的湛长风,和一众认识不认识的人,激动之下,找不到开场白,冷静道,“这地方的关卡挺严格啊,我们寻过来时还被拦下盘问了。”
湛长风看向他来的那个方向,正是樊河平原。
樊河平原的部落各自为营,哪里会设下关卡拦生死境强者。
她化出千流术,里面的景象让众人惊然。
“樊河的部落进军北境了?”
“那些是金池侯的部队吧?”
湛长风思忖,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进入北境,十有八九是有人认出她在预演帝道,又因她这边实力强大,无法做手脚,就想将她的疆土占去,叫预演失败。
“余笙,你去看看究竟,间辞.硕狱你们领着摇光兵团随行。”
众人一听,这组合分明就是和谈不了就开打。
那一边,樊河平原和北境界限上拔起了一座大帐,周边八万部落士兵严阵以待。
帐中一圈坐了近三十人,分别是二十一部落的首领与金池侯.和老.炎裕真君,还有一位与齐桓共坐上首的青年,羽扇纶巾,斯文有礼。
二十一部落推出申不平讲话,申不平苦笑,一边是一人就说不定可以灭一个部落的昼族,一边是两大陆来的尊使,都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他们权衡之后,答应借出八万兵给齐桓和那人,本想兵都借出了,他们可以安稳缩在自己的部落里了吧,谁想又被明示暗令地“请”来共商大事。
这有什么可商讨的。
二十一部落让申不平为发言人,申不平偏什么话都不说,他能说什么,他说的有用吗?
上首的两人都不是荒原本土人,此时不适合先开口,所以金池侯凝出怒气高声道,“咱荒原何时如此落魄了,让外来人占去如此大的一块土地当后园?”
“我等荒原人,绝不能助长她的嚣张气焰,定要将北境夺回来!”金池侯朝上面拱了拱手,“景耀公子就不必介绍了,这位乃东临的虞尊使,也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此仗,我们必须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将那外来人赶出荒原!”
屁话,这两人要真只是援手,会坐到上首去?
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申不平知晓他们是冲着湛长风的昼族去的,可特么关他们什么事,非得将他们拉下水,搞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侯爷。”申不平心一横道,“北境本来就没什么人,占便被占了,我们又不损失什么。”
“愚蠢!”金池侯大喝,“北境什么也没有,她占那地不是更奇怪了吗?”
“她的真正目标是你们樊河部落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拿着坏的,不得更惦记你们这好的啊?”
“你再瞧瞧,她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不是要物资,来回的物资是不是要经过平原,哪天扯出一个物资失踪的理由,立马就把你们灭了,你们上哪哭去!”
二十一部落的首领们交头接耳,话是糙了点,不过好像有些道理啊!
申不平听着一条条传音,愤回了一句,“什么有道理,根儿就先不正,他们一个侯爷,一个公子,一个尊使,吃饱了才会管我们会不会被灭,明摆着就是要拿我们当枪使!”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迫于压力和金池侯他们提供的条件借出八万兵。
申不平干脆也耍起了无赖,哭惨道,“光那姓湛的就那么强了,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位真君.一群生死境,我就不一样了,我部落里就我一个算得上强的首领,我要是死了,我部落的子民怎么办呐,兵都已经借给你们了,有什么事你们做主吧,可怜我刚收的小弟子才六岁,不能早早没了师父。”
“.你停下!”金池侯开门见山,“你们只要出个面,不用你们动手!”
合着让他们充一下门面?
那也不行啊,人家攻城围府,先一脚踹破的就是门面。
金池侯最终也烦了,将他们一并打发走了,“他们要是不出面,哪来的人手占地?”
金池侯想借齐桓和忽然上门的虞徐来打断湛长风的预演帝道,再以这两人,迫使二十一部落给昼族找点不痛快,挑起二十一部落和昼族的矛盾,让昼族在冰寒荒原上孤立无援,遏住它的发展。
没想到二十一部落怂成这样。
齐桓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湛长风此举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焦灼,可在冰寒荒原,他的势力不足以对付她,景耀国也长鞭莫及,他或许可以在工商农上给昼族添点麻烦,却不可现在就跟她硬打。
所以这回,他将自己当成了纯粹为帮金池侯而来的援手,不跟湛长风扯势力上的恩怨。
但让他奇怪的是,东临王朝的这位虞徐来怎么会找上金池侯,还跟金池侯联手。
“虞先生可有妙计?”金池侯敢主张挑起战役,就是因为这位虞徐来,他相信这位东临的大臣,不会无缘无故与他合作,说不定背后,有东临王的授意。
东临王要是派来某几个强者,兴许能直接摆平昼族。
虞徐来不慌不忙,“侯爷不要着急,她现在还在走帝道,起不了大干戈,待我的道友们来了,先助你探探他们的实力,再决定是战是和。”
“那听虞先生的。”
夜寂寂,这位虞先生却站在了安静的原野中,余笙.间辞.硕狱领兵而来,正见了他的身影,疑然缓速,听他说道,“道友,好久不见了,这两位道友,是昼族的吧。”
“是你。”间辞说不上有多惊讶,“虞道友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荒原,唆使荒原部众,所为何?”
“能否请几位道友旁边详谈?”
“请。”
间辞暗中传音跟余笙和硕狱解释了他的来历,他是东临王较为倚重的一名谋士,智虑深远,擅未雨绸缪。
“如果是他,一可能是为敛微手中的那份地图,二可能是为试探昼族的底子,教荒原部落进入北境,恐怕是想一个个试试我们的实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