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再加上因气候变迁而迟来的低温,撇除在学期末总是忙的要Si的教职员们。目前从总T来看,学校正处在一种懒散怠惰的氛围中。
对我们这些高三生来说,其实还有「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还有学测要努力」之类的词盘踞在身边,况且我们学校升学率不差,所以我想应该大部分人对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想必都是了然於心。但也不可能升上三年级就一直紧绷着到那时候吧?至少我是做不到,所以我总是把期末考的结束当作中继站。
啊啊,在学校终於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升上高三後几乎一到校就是各种考卷、讲义,Ga0得每个资料夹都快被塞爆。试题本虽然基本上每次都只需要写一个段落,但好几个科目累积起来还是令人心累。现在全部都可以不用管了。
当然这不是在说後面都不用面对,但至少等到寒假开始。寒假开始後我就会重新认真!……我原本是这麽想的。
「那个,抱歉……毕竟我跟你也不熟,就这麽答应有点……」
神经和思考无法控制的定在了在面对考试时,甚至有可能在此之上的紧绷程度,Ga0得我疲劳感倍增,让我此刻非常想大声叹气。可碍於面前还有外人,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造成对方以为我是对她心生不满,所以我不敢这麽做。虽说原因确实是因为她。
冷风从背後直直吹来,可我的身T却不断在升温,随着心跳加快的频率。可我能很有自信的断言,这绝不是因为害羞或欢喜之类的正面情感,因为打从我感觉到双脚的不安分时,脑袋唯一在进行的作业就是描绘等下的逃跑路线。
「也是……」
站我面前的矮小学妹(其实因为身高的关系,我看大部分nV生都觉得不高,所以我不确定这位学妹是否真的很矮)沮丧的低下头,怯懦的声音除了能让人涌现保护yu,更是让我罪恶感满满。但我不打算因此改口,理由如我刚刚对她所说的一样,我无法答应一位与自己并不熟识的人这种请求。
更何况,对他人认真表明的心意给予随便的答复,才是最恶劣的吧?
虽然我并未将「告白」一事看的有多神圣,但在如今国中生都可以在滑手机途中轻易形成「要交往试试看吗?」「嗯?喔,好啊。」这种对话的时代,会这样真诚表白的人想必数量稀少到与濒危物种旗鼓相当的程度。基於珍惜的心,我自然要作出对双方都好的回应。
没错,「告白」。
我现在正被一位同校学妹告白。
这是多麽……多麽令人恐惧的事。
这种恐惧自然是与看到蟑螂或玩大怒神不同,不过其强度对我却是同级别,有时甚至会更高。话说,如果这三件事的恐惧是相同的话,那对告白的人来说可真不是一般的过分。
此刻的我,心中并没有一点获得他人好感所产生的喜悦。
焦躁与紧张几乎代替氧气溶於血Ye,充斥在全身,搭配上窜入T内的冷空气,让我感觉自己连隐藏在鞋中的脚尖都难以动作。喉咙像是被绳子勒住般疼痛,害我说话时声音全都不自然的低了一阶,自己听了都觉得很丢脸。
颈部在冷风吹过时,除了令我反SX地稍稍颤抖,还一并感到了刺痛。触碰到该处的右手指尖有一点Sh润。想起我最近忘记剪指甲,那这可能代表我紧张到把後颈的皮肤抓破了吧。
「如果没事的话──」
「啊!那个,我……呃……」
好不容易稍稍转向的脚尖,因为学妹的声音又回到了原处。我只能默默等待她继续发言,即便在我看来她紧闭的嘴应该是很难再张开了。
耳中能听到的只有风声,尴尬到令人起J皮疙瘩的时间继续流逝,没有一点进展。
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把刚刚逃跑用的发言重新说完时,上课钟响起。
平时的上课钟我一直都觉得那听起来很可恨,因为这意味我必须停止听音乐、把手机耳机收起来,但今天却惊奇的悦耳。我想这份感受,我此生大概是不会再冒出第二次。
我应该没衰到一天之内被告白两次吧?
「钟响了呢……我是没关系,但你要回去上课吧?」
我刻意在中途停顿一下来假装犹豫,再出声提醒她,好隐藏自己老早就想狂奔离去的心思。
「啊,是,我必须回班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把你叫出来!」
「没关系。」
我目送学妹急匆匆跑向一年级教室所在大楼。心里除了对终於能摆脱这个状况感到喜极而泣,也祈祷那位学妹不要被教官或老师抓到在走廊上奔跑。
虽然目前还不能真正放松,但至少让自己神经紧绷的事已经解决了其中一件,多少能感觉到身Tb较能随心控制。
双手交叠着往前伸,以此舒展固定同一动作过久的筋骨後,我转过身准备回到我自己班的教室。可眼角冒出的人影却唤醒了我的记忆,让我放下了自己刚抬起的右脚。
「我要走了,你不出来吗?」
「要要要,等我一下,脚麻了!」
一位少nV从楼梯间探出头,与向左转的我对上眼,腿部麻痹的疼痛让她面部扭曲。这个人的习惯是盘腿,估计就是因为那个,现在才会这样。
我走近少nV,朝坐在台阶上、试着靠双腿打直来尽快舒缓脚麻的她伸出手。
一感觉伸出的手被抓紧,我就立刻回握,然後无预警的使力将她拉起。
脚底站稳在地的瞬间,少nV如我所预料,呈现宛如脚下有刺般一步都踏不出的痛苦m0样。她愤恨的瞪着我,像是不小心被踩到尾巴的猫,毫无威慑能力。
我算是还蛮常翘脚的,因此自然会明白脚麻时强行走路有多难受。不过我同时也知道,这份痛苦不会持续太久,所以用来当作惩罚,我认为刚刚好。
「你这家伙!」
「谁叫你要偷听。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先自己去我们班找子优。」
「听一下有什麽关系,反正你根本就不在意。」
终於结束了脚麻酷刑的少nV如此断言,伸手顺了顺自己被风有些吹乱的深棕sE长发。
她说的没错,我是不怎麽介意被她听见,这样捉弄她单纯只是玩心作祟,但我会不介意并不是因为信任她,而是因为我和她的社交圈基本没重叠。当然,这是在撇除子优的情况下。
「雨璇,你今天没课吗?」
「有喔,一堂教授超无聊的历史课,所以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