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宛如融进血Ye里的沉重,脑袋那无法明确指出的深处传来一阵阵不大的疼痛,频率如击鼓班规律。右手可能是被压到了吧,起先一点感觉都没有,後面才慢慢出现不舒服的麻痹感。
可即便身T处於如此状态,我还是在眼皮微启,光线与瞳孔接触到的刹那跳了起来。
未完全准备好的身T被我这麽一个蛮横C作自然是会有所抵触。难以言喻的痛感转而贯穿全身,再加上没有任何一丝肌r0U处於可供我使用的状态,导致我在发出类似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幼崽才会有的哀号声之後,因无法使力而失去平衡的滑落沙发。
手臂和同一侧的头撞到充满质感的灰sE调木质地板,发出「咚」的响声,外加些许矮桌桌角被推动的摩擦声。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冲击,所以为了保护自己,某部分的神经被强制接上线。虽然还是稍有不适,但我的双臂已经处於可控状态。
我一手m0着头被撞到的地方,一手撑起身T,待脑袋的晕眩感没那麽严重後转头看向墙面的挂钟,时针与分针组合出的讯息是「10:25」,这让我焦急的往厨房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立刻就和慌张走出来的yAn子小姐对上眼。
「小澪,你没事吧?」
yAn子小姐急忙走到我身边,双眼从头到脚的仔细检视着我,想找出是否有受伤的地方。她身上的衣服和我今早出门时看到的相同,代表她很有可能才刚从房里出来不久。
碍於有矮桌挡在一旁,yAn子小姐只能站到我身後
「没事,只是睡傻了。」
用力的r0u了一把自己还在发痛的侧边脑袋後,我後仰着去看yAn子小姐。水珠无预警的落在我脸上,镜片被水整个用Sh,导致组合出她那张脸的sE彩被晕开的难以辨认,但我多少还是能猜到这应该是从她的手上滴落的。是因为刚才还在为自己煮晚餐吗?还是吃完了,正在洗自己用的碗盘?
yAn子小姐也看到了落在我脸上的水珠。她口中慌乱地重复吐出「抱歉」两字,急急忙忙用Oversize长T的下摆把双手多余的水分x1乾。
看到她这样,我不知为何心生莫名的歉意。将应该是yAn子小姐为我披上的毛毯放到沙发後,我赶紧站起身面对她,随後摘下眼镜用自己的睡衣擦乾净,尽量b平常更明显地摆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表情,却在双眼下意识往脚边撇去时摒住呼x1。
自己所挑选的素sE纸袋正靠在自己脚上,可以从倒过来的重量知道内容物还在里面,但封口用的纸胶带已经断掉了。从断面很难看出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还是被人撕开,但既然纸袋不是被我抱在怀里,那就代表它被人移动过,而这个家能这麽做的只有一个人。
我戴好眼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yAn子小姐脸上已经不见刚刚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但又让人感到飘渺如微风的苦笑。她的这种表情看得我x口些微发闷,背脊却因攀上脑袋的凉意而颤抖。
我清楚地知道她已经猜到,或者是已经看到袋子里面的东西。
「yAn、yAn子小──!」
自己现在必须说点什麽。怀着这样强烈到可能已经不算是单纯想法的感情,我焦急的开口,却咬到了口腔内壁,疼痛和铁锈味令我眉头紧蹙。
即便如此,yAn子小姐的表情仍旧不为所动。她仅是专注地看着我,等待着我。
「那个,yAn子小姐……你要不要喝咖啡?」
想着平常唯一会用到那东西的时刻,我不禁这样问。想当然,在说出口的当下我便立即後悔。哪有人会在睡前还特意泡咖啡来喝?
果然。听到我的话,yAn子小姐困扰的笑着说:
「这个时间点喝咖啡不太好呢。」
「也、也是。」
大脑正飞速的运转搜索着所有已知的词汇,希望可以组出目前这个情况可用的语句,因为我知道现在绝对不可以让对话中断,只要在这里中断就肯定无法再次开始。yAn子小姐会逃跑的,而看着那样的她的我也会被因此禁锢,不愿再对她说出什麽。
看出了我的不知所措的yAn子小姐怀着我无法得知的情绪,低头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後再次直视着我。
「我上次买的抹茶粉还有剩呢。」
「……这样啊。」
我不懂她提到这件事的意义,只能语带疑惑的含糊回答。
「虽然还是有咖啡因,但我想喝那个会b较好一点。」
「那……抹茶拿铁,可以吗?」
「嗯,麻烦你了。」
收到yAn子小姐答覆,我看着她往餐桌方向走去,随後弯腰提起脚边的纸袋朝厨房走去。
与今天早上的步骤类似,不同的地方在於不用先完成稍有繁琐的浓缩咖啡。只需要把yAn子小姐之前买的抹茶粉按包装袋上的b例先用热水化开,接着分别倒入杯中,再把钢杯中的牛N用机器加热、打成N泡,然後平均加进抹茶里就可以了。
刚刚经过木柜时我便顺手取走了自己专用的马克杯。将它放在不锈钢制的厨房桌面後,我把放在纸袋里的盒子拿出拆开,里面放着的是印有和yAn子小姐保温杯上一模一样吉祥物的白底马克杯。
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正在主动去与他人拉近关系,让我始终无法静下心。她是我一个选择主动虽缩减距离的人,我并不想就这样失败。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好掩饰过快的心跳。
现在我要做的并不是与yAn子小姐聊天,而是G0u通,且是在双方都不太想谈起的话题上。这很困难。
我并不是个有自信的人,如果不绷紧神经、强迫自己,我大概会因为对自身的不信任而退缩。
能够大方阐述内心想法的人,同时也是最相信自身想法的人,那种人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有价值的、有其代表的意义。我不可能成为那种人,所以现在要做的只是扮演成那样。
我两手各拿着一个马克杯回到主厅。每多靠近餐桌一步,双手的不稳就越发明显。
我小心地端着盛装的过於刚好的抹茶拿铁走向yAn子小姐。
正在滑手机的她发现我的逐步接近,虽然放下了手机,却并未再做任何动作。即便我已经来到她身边,她也不打算像平时那样主动伸手接过马克杯。当然,我不会因此抱怨,因为我知道她这样子想表达的是什麽。
我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把印有吉祥物的马克杯放下,位置是yAn子小姐常用的保温杯旁边。
在片刻的思考过後,我选择拉开在她正对面的那张椅子。
入座的瞬间如我所料,与刚才走近yAn子小姐不同的紧张感从T内涌出,附着在了皮肤表面,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着感到接近疼痛的发痒,使我不舒服的想现在就站起身走走。很熟悉,我有段时间的每天早上都必须承受这个。所以我知道,这是当他人的视线不带掩饰的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谢谢。」
直到我坐好,yAn子小姐的道谢才像是迟了几步的传入耳中,而我则是被这时间差影响到似的,在犹豫几秒过後断续的回应了一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