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会跟以前一样,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无法失去意识,但似乎因为压力消去了大半,冲完澡後开了电风扇用弱风对着自己的脚吹,躺在床上,渐渐的进入梦乡。
「我想好了,就叫林谦雨吧。」
听见有人在说话,林谦雨睁开双眼,却只看见一片朦胧。
为什麽看不见?心里惊恐,但暂时不打算说话,只是保持安静,但接着却发现身T自己动了起来。
这个不是我的身T?虽然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正确,但直觉告诉自己就是这样子,林谦雨也只能先相信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过了好几天,林谦雨只能透过一亮一暗的环境来推测外面过了一天,但又觉得推测这件事情没有意义,於是也就不再特意去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婴儿再次睁开双眼,虽然还有些模糊,但世界已经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是谁?这个问题通常都是在问自己的定位,不论是家庭中,或者是在学校、社会里。但现在,林谦雨的问题其实很纯粹也很简单,这个身T的主人是谁?
当然,如果有人可以连为什麽会这样子一起回答就更好了。
房间、墙壁、沙发、吊灯……还有更多更多,几乎都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差别只在於记忆中的各种摆设都要陈旧一些。
时间在这里彷佛是错乱的,林谦雨发现自己经常一恍神,日历便被撕去好几张,可是某些时刻却又彷佛无b漫长,长到她实在没有事情好做,不知不觉便把细节都记了下来。
当然,时间过得飞快还是有好处的,毕竟不是每个小学毕业生都能够忍受父母帮自己换尿布,或者必须被包在襁褓里面,不能随自己的意出门。
时间过得缓慢也……林谦雨也想承认缓慢有缓慢的好处,可是令她好奇的是为什麽漫长部分绝大多数都是在学习?
跟着这具身T的主人一起重温国小课程,接着上了国中、高中……
於是,在非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林谦雨懂了许多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懂的事情,b如三角函数,b如过去分词,b如文本分析,又b如各种嘌呤、分子键。
过分了吧?虽然自己对於教育这方面并不了解,但也明白这种程度的把知识往学生的脑袋里塞的话基本上没有什麽效果。姑且不论在完全不留巩固知识的时间的情况下学生能不能最大化的记住这些被传授的东西,即便是有记住了,也大概只能记得一些零散的知识。
但有鉴於人与人的悲欢又不相通,学生更是只有自己,似乎这种填鸭式教育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了。
因为资讯量过大所以有些头昏脑胀,可是却真的能够记住,那些知识像是y碟里的档案一样被传输进脑袋里,然後就不会遗失了。
一阵恍神後,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两边都是落地窗,天花板距离地面约八到十公尺的大厅,而自己正坐在大厅里的一张沙发上面,一个nV孩拉着自己的手臂,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漂亮。」自己开口对着nV孩说道,而对方却突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脸。
在说完这句话之後,大厅里一时之间陷入寂静,nV孩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自己似乎正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麽,过了半分钟,或者更久——林谦雨已经算不清了——才继续开口。
「可能像是小时候男生总喜欢做些小动作来x1引nV生的注意力吧,也许我还没有长大,也许是我国中的时候就习惯跟同学互相贬低对方长相……可是你其实很漂亮。」自己稍微垂下眼帘,好像不敢接触对方的视线一般。
nV孩仍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中杂r0u着各种情绪,有喜悦,有惊讶,有心疼,还有更多林谦雨分不出来的,却看不见愤怒或憎恨。
又是一阵沉默,但在思考过後,nV孩彷佛知道自己要说什麽,眸中的情绪被不解与悲伤覆盖,想要开口,却担心说不出话来,最终渐渐红了眼眶。
「可是,我……没有想要追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只想要当你的好朋友而已。」听到自己说了这句话,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油然而生。
林谦雨能够感知到这具身T的一部分情绪,明明心底是喜欢对方的,明明光是想到对方以後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就妒火中烧,明明知道对方听到这句话会心碎,但却还是说出来了。
nV孩眼中浮现水雾,接着把脸埋到自己的短袖袖口上,肩膀却控制不住的一颤一颤,过了几分钟後才逐渐平息。
再次抬起头时,只剩下眼眶微红,气息有些急促,眼神中残留着悲伤,却又被平静压了下去。
「我知道了。」nV孩轻声说道,林谦雨才发现对方声音轻柔,几乎听不到一丝颤抖。
这是个谎言,自己知道,她也知道,但nV孩却贴心的什麽都没有说,把伤痛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