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回忆起越来越多事情,林谦雨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明显。原本以为一直被霸凌只是因为那些霸凌者们配合得很好,所以老师大多都没有发现,但其实不是,他们只是视而不见。
颁奖的流程已经快要结束了,毕竟每班都只有二十个学生,人人有奖对於学校来说并不是什麽特别麻烦的事情,反正十几个人的奖状也是印,几十个人的奖状也是印。
就在最後一组受奖学生上台时,林谦雨的头突然痛了起来。这GU痛没有预兆,但感觉起来和凌晨的痛楚差不多,才张开口想要求救,便失去意识。
林谦雨的身T晃了一下,却没有栽倒在地上,而是马上又被一GU力量撑着,坐姿也恢复正常。
这里是……学校的活动中心?
林谦雨眨了眨眼,愣住了。
自己才刚醒来,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吗?为什麽会出现在学校的活动中心?毕业典礼为什麽已经举行到一半了?
还在思考中,台上领奖的同学已经走下舞台,司仪也准备宣布典礼的下一个环节。
身边在彩排的时候属於刘彩璇的位置现在是空着的,林谦雨突然感到一阵阵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
自己的椅子传来一下一下的震动,头都不用转,就能大概猜到是谁在踢自己的椅子。
不安的感觉如海浪般一b0b0的朝自己身上拍过来,即便努力撑过打击,却又有另外一GU力量想要把自己卷走。
明明没有做什麽,却要被欺凌。寻求老师的帮助时,得到的却是一句「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为什麽他们不找其他人却只欺负你?」
因为老师的一句话让林谦雨开始习惯从自己身上寻找理由,最後不再愿意和人起冲突。
反正欺负几下又不会怎麽样,总有一天几个人都不会再见面,也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这种想法几乎要被巩固成观念的基石,直到她向我伸出手。
那时候的她就和现在一样……或者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在自己的眼中,刘彩璇无时无刻都像是一颗小太yAn一样,散发着热情与光芒。
但该怎麽说呢,也许是因为到目前都没有遇到什麽挫折,刘彩璇的X格和自己几乎是两个极端,而且一直想要帮自己把X格培养得尖锐一些。
刘彩璇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说改就改的。
她处在班上几乎一半的同学的中心点,自己只是班上约三分之一同学的出气筒。地位差别巨大,说实在,从第一次和刘彩璇说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了,但林谦雨仍然无法理解。
为什麽要救我?我身上有什麽优点吗?
疑问像一只蚯蚓一样啃噬着自己的内心,把自信吞噬,只留下了一堆堆的自我怀疑。
在担任司仪的老师特意拉长的声音中,在校生代表带着笑容走到高台中央。
「又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除了老师们以外几乎没有人在意的在校生致词开始了,至少林谦雨一眼就看见不少人已经开始低声聊天了。
马上就要毕业了,台上那个又是学妹,毕业生们根本没有在怕的。
而在听见开头的同时,林谦雨就想要捂起耳朵了。
因为毕业典礼只有五年级和六年级学生参加,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届都这样子,但是林谦雨还记得去年毕业典礼时刘彩璇致词的第一句也是「又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