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
林谦雨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一片漆黑,外面也没有什麽奇怪吵杂的声音。
明明很累,可是却很奇怪的就是没办法重新回到梦乡。
……话说也不怎麽想回去就是了。
从床上坐起来,下床拿起手机m0黑走出房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就着不怎麽强的光亮拿起杯子想要倒杯水喝。
要说为什麽不开灯,那麽故事就会需要从那个和自己合租又敏感的朋友开始说起。
说来话长,所以不妨长话短说。按照那个朋友的说法,从门缝钻进去的光会妨碍他睡觉,所以请求所有合租的人至少不要在一点以後开大灯。
虽然现在是夏天,睡觉通常都会开冷气,就算用地垫或东西挡住门缝也是一个选择,但林谦雨也无意管那麽多,谁没有一些神秘的习惯呢?
手有点抖,尝试了几次总觉得水会被晃出来,只能放弃解渴。
想要喝东西的话,房间里其实还有几罐饮料,但奈何手抖且无力,林谦雨觉得现在还能够走出房间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有人说半夜是最容易想东想西的时候,林谦雨不知道为什麽,但猜测因为很多人是不习惯几乎无声的环境,所以总想要在某个方面保持吵杂。
即使实际上没有声音也好,只要有事情可以x1引注意力,让自己知道自己仍然活着,只要这样子就可以了。
但实际上,至少林谦雨认为自己不是这样。
脑袋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经常出现一些令人烦躁的声音,好在高二时健康教育课上得还算认真,於是先猜测自己有轻度的思觉失调。
可是这不合理啊!我哪里来特别大的压力?知道自己可能有病之後,林谦雨只觉得想笑。从小自己的抗压X就很好,除了少数几次大考以外还真的没有什麽压力,怎麽会有思觉失调?
脑袋里的声音倒是像质问,可是要是这个声音除了是症状以外,如果跟自己的病有关系的话,最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转行的问题了。
桌脚和地板摩擦发出声音,疼痛的感觉从右脚小指传到大脑,林谦雨不由得骂了一声g,另外一个合租的朋友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听见了林谦雨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客厅单脚跳着骂脏话。
「所以我说过几遍了,不要不吃药。」蓝芽全罩式耳机还挂在脖子上,不是半夜追剧就是半夜打电动,反正自林谦雨观察以来从没有看过对方在三点前ShAnGchUaN睡觉。
也不知道对方的脑袋里面装了什麽,在知道林谦雨似乎有思觉失调後,居然跑来跟後者说要吃药,後来更是每过几天就发一则吃药的冷笑话。
可能自己本来就是个怪人吧?这种似乎算是弱点,被人狠狠的戳下去应该要痛到烂掉,可是偏偏自己就笑了出来,原本脑袋中『自己为什麽会有病』的想法也突然消失,转换成『时候到了,该吃药了』。
这种人该算是损友吧?看着对方因为自己没有什麽反应而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後走进厨房,心里不由得想到。
这人当初在高中时用几个莫名其妙的笑话接近自己,後来更是拿着可以上台大的成绩跟着自己去乡下大学。
事情最扯的地方并不是後来在同一门课上面看到他,而是当初自己考烂了以後对方还假惺惺的安慰自己就算上了大学也可以继续联络,安慰的同时还不忘把台大会计系的录取通知书露出一角刚好让自己看到。
先不说是在炫耀还是安慰,为什麽要把这种东西露出来让自己误会你要去读台大?最重要的是为什麽Ai说谎?
这样惹哭自己很好玩吗?
有一天和他拌嘴时忍不住拿这件事出来念,结果只换来对方一句回答。
「喔还满不错的啊。」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轻r0u自己刚刚被撞到的小指。
医生开的药过了几个月就没有效果,脑袋里的声音仍然在一声声的质问,但除了这个以外倒也就没有什麽其他的症状了。
……除了半夜偶尔会做恶梦导致惊醒,然後睡不回去以致於轻微的睡眠不足以外。
反正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好消息有两个,坏消息有一个。
坏消息是疼痛仍然存在,好消息是疼痛和脑袋里的声音一起减轻了。
想想反正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现在也睡不回去,不如趁这个时间来做些其他事情。
b如工作上需要的报表,或者微积分。
犹豫了几秒,最後决定还是再看几页放在床头看了一半的小说。
说到再看几页,就不得不提到大学和自己同一间宿舍的室友,因为课业和社团繁忙,加上那本小说的确不好读懂,三百页出头的厚度,y是翻了一个学年还没翻完。
虽然自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隐晦深沉的情感,却不是他的年轻的热烈的心所能明白的了。』
按了按太yAnx,林谦雨把书放回几分钟前的位置,然後再把书旁边的笔电打开。
真的不关我事,只是作者的年代正好在一个b较尴尬的时间,为了要尝试几乎全新的写作方法,所以和现代的习惯会有亿些不同。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和自己的习惯不一样?
思绪不断运转,手边则打开过几天工作要用到的档案。
就和用电脑建造3D模型一样,处理这些档案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正好林谦雨睡不着,於是便利用失眠时间来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