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的这个成绩跟道炸雷没什么区别, 班群里不知道谁把陈也成绩单独截了个图，发了出来。
他们班上的人倒是知道陈也进了竞赛班，天天多上一节晚自习。可这个成绩还是非常非常惊人。
“你二举成名啊, 也也！”程进东飞快按着手机，笑的看不见牙。
“什么玩意儿？”陈也看着他。
“你高一操场打那傻逼的时候, 那是一举成名。”程进东说着把手机举起来, 大群里的消息跳的飞快，“这次直接二举成名！不过明显这次更火, 都说你牛逼！”
手机上的发出消息的速度有些恐怖了，一秒跳一页。
但由于某些字出现频率实在太高, 陈也依稀看见刷过去几行。
—他们是真的！
—他们真的是真的!
紧跟着的是一串大大的感叹号, 多的有点烫眼睛。
这个破群，竟然还在。
“拿走。”陈也推开程进东举到他眼前的手机
“靠, 她们说的多好！”程进东不忿, 指着手机, “你看看！说你俩患难与共, 情比金坚, 比翼双飞, 我都要看哭了！”
“看屁。”陈也无语。
“给我看看。”陆巡说。
程进东立马把手机递了过去，两人看的还挺认真。
陈也鄙视他们, 拿着自己手机, 悄悄点开了那张发在班群里的总排名。
他看了眼陆巡的名字, 又划到自己的名字。一科科的看分数，最后又看着那个名次。
陆巡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手环过他肩膀, 捏了捏他脸, “激动吧。”
陈也平静转头看着他, “激动。”
“你……”陆巡看了他两眼，“想不想喊两声？”
靠。
不愧是考第一名的，洞察人心啊。
陈也确实挺想喊，但他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
“我先喊两声？”陆巡一眼就看出陈也的想法。
“等——”陈也没能说完。
陆巡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在厨房择菜的奶奶说，“奶奶，我要喊一声，你别吓着。”
老太太探出头，有些茫然：“喊吧，喊什么呀？”
陆巡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非常大，“陈也——！你是天才！你是最棒的！”
陈也震惊的看着他，一向稳重的陆巡居然这么……不稳重。
“快，到你了，”陆巡一伸手把他提了起来，“喊。”
喊什么！
他要喊什么！
“喊！”陆巡又说。
不管了！
“啊！”陈也看着陆巡脸上的笑容，接着闭上了眼，“啊我□□真他妈是天才啊！”
“干嘛啊！你们！”一边还在翻自己成绩的程进东吃惊看着他们，虽然没搞懂，但也跟着喊了起来，“啊！陈也你是什么白菜！！”
程进东喊破音了，最后一声像鸡叫。
陈也笑的倒在了沙发上，
老太太没他们那么激动，看着他们觉得好笑，招呼着中午一起吃饭，开心的出门买菜了。
三人笑完准备帮着程进东翻成绩。
“还没翻到。”程进东挺纳闷的，“倒数二十名以内居然都没有我。”
“废话，你又不是真是猪脑子。”陈也仔细看着名单。
陆巡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负责他外公平时生活起居的刘姨。
刘姨一般不给他打电话。
陆巡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接完电话，再回来的陆巡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怎么了？”陈也发现不对。
“我外公闹脾气不肯吃药。”陆巡皱着眉说，“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可能是因为我外婆生日快到了。”
“快回去。”陈也立马说。
“等我外公状态好一点了我再回来。”陆巡说。
“好。”陈也点头，“有事跟我说，你来不了，我可以过去。”
陆巡抱了抱陈也。
可一直到快过年，陆巡外公状态始终不太好。虽然没什么大事，但陆巡得一直陪着，疗养院离市里这边儿还是有点距离。路程得要有一个多小时了，两人天天靠着视频见面。
趁着这段时间，陈也把送陆巡的礼物做好了，就等着送了。
临近过年，小区里家家户户春联和彩灯笼也都挂上了，连树上都挂了不少红丝带。
往年过年，他跟老太太都是跟程进东一家过的。
今年——
手机震了震，跳过来一条消息。
大东——我妈说明天去你家过年！
陈也回了个好，推开房门喊，“奶奶！”
“哎！怎么了？”看着电视的老太太转过了头。
“东子他家今年也和我们一起过年！”陈也笑着说，“他们明天过来。”
“好啊，我还想着今年就咱俩多没意思啊。”老太太开心坏了，电视也不看了，说着就站了起来，“那赶紧的！”
“什么？”陈也愣住。
“买东西啊！东子吃的多，他爱吃肉干，再多买点！”老太太拉着陈也就往外走。
陆巡视频发过来的时候，陈也已经提上了第六大袋肉干。
陈也单手把东西扛在了肩上，空出一只手接了视频。
“在外面啊。”陆巡说。
陈也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眼后稍微偏了一下手机角度，“老太太拉着我买年货呢。”
老太太正大声的跟老板砍着价。
“奶奶精神真好啊。”陆巡感叹。
“她过年高兴。”陈也笑着说完，盯着视频里陆巡的脸。
陆巡脸色不是太好。
“我好看啊。”陆巡挑了挑眉。
“你外公怎么样了？”陈也小声问。
“还好，今天心情不错。”陆巡语气还算轻松，“吃药也没发脾气了。”
“小陆啊？”老太太听见声音凑了过来，“小陆。”
“奶奶过年好。”陆巡笑着挥了挥手。
“你也好！”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屏幕，“过完年来奶奶家，给你做汤喝！”
“好。”陆巡说。
老太太没聊两句又转过去，继续跟老板砍价。
陈也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的老太太，借着市场里的音乐声把手机放在了嘴边，悄悄的说了声，“我想你了。”
“我也是。”陆巡也压着声音说。
两人从认识来头一次这么些天没见着面。陈也心里已经跟猫抓了一样，越看这视频里的人越想。
想摸，想抱，想亲。
程进东他们一家在过年这天，一大早就提着菜过来了，等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着中午和晚上吃的菜。
他们两家一起过年向来就是吃，吃完发红包，接着就是看春晚。过年大家好像都是一个流程。
老太太这两天估计心情一直是高扬着的，春晚都没撑到最爱的小品出场就困的睡着了。
快到凌晨的时候，小区里大人带着小孩儿出来，放着小烟花。
“这种没劲儿。”程进东嗑着瓜子看着窗户外，“我想放大的，大炮，得轰轰的。”
“轰完去警察局过年。”陈也朝嘴里扔着果干。
“神经。”程进东在他背后打了一巴掌。
“胆子挺肥啊。”陈也瞪着他。
“过年嘛，高兴。”程进东嘿嘿笑着，把手里的瓜子分了陈也一半。
“老子——”陈也刚扬起手。
“看！要凌晨了！”程进东跳了起来，指着电视上的倒数，“10、9、8……”
陈也拿出了手机。
程进东越喊越激动，“3！2！1——”
手上一直拿着的手机响了一声。
陆巡卡着零点发过来的信息。
——新年快乐。
陈也勾着嘴角笑了笑。
“新年快乐！”程进东在同一时刻跳了起来，“红包拿来！”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程叔程姨乐呵的站了起来，一人递过来一个红包，“祝你们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后面那句可以不要！”程进东薅过红包。